静和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没有说话。
“唉!”翠芹又叹了一声,说道:“其实原本英国公府也没说要娶姚大姑娘,不过是英国公府家的纪妈妈打听起姚大姑娘,多少透漏了些意思,一无媒聘,二无信物,甚至连句肯定的话儿都没有。
只因这么多年了,英国公一直没有续弦的迹象,虽然只是打听姚大姑娘,四太太也都觉得英国公是有意的,刚好四太太在府里抬不起头,便把这话带给了姚家。姚大老爷和姚大太太怕姚大姑娘跟隋大爷私相授受的事儿被英国公府知道,强令姚大姑娘不得与隋家大爷联系,并妄图把姚大姑娘和隋大爷书信来往的事儿都怪到姑娘身上。
好在姑娘现如今已与隋家划清了界限,实则姚大老爷也是多此一举,姑娘与隋家同在京城,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姑娘若想要跟隋大爷联系,又何必经过远在饶州的姚大姑娘?不过姚家昏了头,为了攀上英国公府的高枝,尽力找话辩白罢了。”
锦心听她东拉西扯,带偏了话题,忙直截了当地开口问,“莫非现在这事不成了?”
翠芹回答:“可不是?可英国公府上自从那妈妈问了姚大姑娘是否婚配,芳龄几庚后再无下文,姚家按捺不住,可到底也不敢真正去英国公府上追问,怕损了体面让英国公府瞧不起,好容易等到年前英国公奉旨回京述职,姚家以为有戏,谁知直到前阵子英国公离京英国公府还是半点要配婚的消息也无,姚家听到英国公回驻宣府的事儿也顾不得体面了,让四太太去旁敲侧击地打听,英国公府的妈妈只笑着拿话搪塞,话锋也转了,全无要提亲的意思,四太太大惊,抓住那妈妈的衣袖问起来,‘英国公既无意于姚家,何必上门打听询问?’
那妈妈也是厉害的,三言两语把四太太打了,还数落四太太一个没脸。四太太无法,只好灰溜溜地回来。”
姚家知道姚大姑娘攀亲的事儿不成了,姚大太太为了推卸责任,便把错处都推诿在四太太身上,姚大姑娘知道这个信儿后,把自己锁在院子里三天三夜不进水米,这明摆着是给四太太摆脸子瞧呢!
当初她与隋家大爷的事也算是被四太太给搅黄的。四太太着了急,连忙派人去隋家说好话打听,看能不能让姚大姑娘和隋大爷的事儿重新圆活过来。
可当初姚大姑娘是狠了心抛弃隋大爷去攀高枝的,隋大太太那样精明的人会不知道?
就因为她毁了隋大爷一段好姻缘,隋大太太早恨得咬牙切齿,哪有松口的道理?
四太太少不得又打二姑娘去规劝姚大姑娘,二姑娘从姚大姑娘屋里出来便对四太太说,隋大太太最喜欢您,由您去隋家说项,必然没有不成的。四太太这才去老太太那屋里说项,征得了老太太同意,着急请您回去。让您念着家族体面,念着与大爷的手足之情,与表姑娘的姐妹情谊,好歹帮帮忙。”
与励行的兄妹之情?静和几乎要冷笑三声,真真儿是无赖之人,当初夺的时候怎么不念及半点姐妹情,纵容芳兰陷害自己的时候怎么不念及兄妹义?
“你既然肯把原委托出,可见并未忘却当年我一片好心,”静和淡淡说道,“只是这事十分棘手,我回去也无用,更何况……我根本不想回去白费那个唇舌!”
翠芹忙说道:“我的姑娘,四太太也知道您的性子,她之所以敢叫奴才来,是抓了您的把柄在手里,若您不去隋家劝说,她就要把您和薛公子……私通的事儿闹得尽人皆知。”
“什么?”静和不由厉声质问。
翠芹偷觑着她脸色,声音却低了几分,“四太太派了人在您院子西门外盯梢,说是见着您屡次与薛大公子出去游玩赏乐。”
静和不一言,面上却阴沉沉如要落雨的云,翠芹有些慌乱,说道:“姑娘这……都是四太太的原话,奴才……奴才……”
静和摆摆手,说道:“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自然只找谁。四婶婶想拿这话压我,便试试罢,我就是一句我没有出门,看她能把我怎样。你传话给四婶婶,就说大哥哥那件事是有实证在的,一个是和陌生男子出游的虚言,一个是举止不端的实证,四婶婶这样精明的人,自然晓得孰重孰轻。”
翠芹看着她神色,虽不甚清楚静和指的实证是什么,可既然静和说了,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她该说的都说了,便应了一声是,又告了辞,便由绣意领着下去了。
锦心也知道薛大公子这事是自家姑娘的把柄,心中担忧不已,转眸见静和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里,不由有些担心,小声问道:“姑娘……”
静和抬手揉着眉心,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早在薛湜不遵守规矩,挟持她出去游玩的时候,她就该知道轻重,不该为他那张脸和他所谓的好意迷惑,跟他离开观音寺。
她身边都是三房、四房的眼线探子,她不该忽视的。
况且照薛湜所说,薛夫人沈氏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那薛湜身边必然有薛夫人布下的探子,只怕盯薛湜盯的更紧。
他们处境太艰难了,不管薛湜是有心还是无意,今后都不可再这样放肆大意了。
绣意自然也听出了翠芹话里的威胁之意,她送了翠芹回来,见静和依旧以同一个姿势坐着,与锦心对视一眼,锦心摇摇头,绣意便没有开口。
外头传来熟悉的清朗男声,“大好的日头怎的都闷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