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两不耽误,正该如此,上一世孟绍辉坚决放弃她的时候,她就应该高傲且带着微笑走开,拿上属于她的那一份财产,而不是哀哀苦求,赖着不肯走,怪不得老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即便是上一世,老天也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放弃了那份自尊和骄傲,自己走上了死胡同!人说‘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果然不假。
“隋子峰!”一声尖利的呼叫将她拉回现实。
只见姚铃儿站在高处,高高抬着下颌,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染上了不正常的红,徐静和和隋念莪在旁看着都吓了一跳,因为姚铃儿身后,是包间的窗户。
徐静和怕她一时冲动想不开,往她身边走,嘴里劝道:“铃儿……有话慢慢说……”
姚铃儿忽然转过头,冲着徐静和露齿而笑,“你怕我会跳下去么?”她说罢又转向隋子峰,双目灼灼,“不会的,我总不至于死!”
隋念莪猜她也不会寻死,若真这么痴情,当时就不会跟哥哥断绝关系去攀英国公府的高枝儿了,她拉着静和到一边坐着,不再搭理。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果真要与我一刀两断?”姚铃儿的声音又尖又利,仿佛能刺破人皮肉的利刃。
隋子峰在这种气势威逼之下,竟然低下头去,半晌说道,“是!”
姚铃儿几步走至桌上拿了那把檀香木扇啪啪撕个粉碎,凌然扔在隋子峰身上,口气中满含愤慨与意气,“隋子峰,你定然会后悔的!”
徐静和有些汗颜,轻轻撇开脸去,她再怎么觉得姚铃儿不好,到底自己当年没做到的事,人家姚铃儿做到了。
姚铃儿莲步走向这边,冲徐静和微微屈膝一福身,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三姐姐了,这份情义妹妹记在心上了。”
静和不知该不该承这份情,只淡淡道:“今后好自珍重便是。”
姚铃儿又是一福身,转身大步迈了出去,静和忙给门口的绣意打了个眼色,让她好生护送人回去交给姚氏。
等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雕花门扇后半晌,隋子峰方从木然转过神儿来,闷声问隋念莪,“你走不走?”
隋念莪虽有些放心不下哥哥,却又想和静和聊几句,徐静和看穿她的心思,冲她招招手,小声说了句,“下回去益膳斋再聊。”
隋念莪点点头,尾随兄长出去。
静和侧头看了看桌上玻璃罩子里摆着的西洋小座钟,这个时辰已经完成了兵法武略等考校,下半场丹凤楼前的比武多半开始了。
武举考试的地点丹凤楼外空地搭起的宽台,丹凤楼乃是禁城的最外一道宫门,建的格外恢弘巍峨,自前朝始就有,平时召开盛会,犒军庆功,都会在此进行,或是赶上大的节气,皇上皇后也会登上此楼与民同乐,让小民百姓可以一睹天颜。
而鹤樽楼距离丹凤楼只隔了一条街,从鹤樽楼的窗户就可以遥遥望见丹凤楼的飞檐斗拱和鱼龙吻脊。当时答应与隋家接触的时候,静和就有意选在武举这一日,方便她出徐家来看这武举。
大周朝武举并不像科举那般有定例常设,只在战火之年或其他用人之际才有,故而今日鹤樽楼的包间异常火爆,非勋贵人家不接待,静和提前预料到这一点,早早儿派了张泰拿了名帖来定,张泰费了好大力气才定下这一间包厢,却也不是视野最好的房间了。
静和手搭凉棚远远望去,见那空地上长宽十数丈的高台,旁边还有箭靶等摆设,处处有小的人影晃动,想必武士们较量地十分胶着。
静和不知道薛湜如何了,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摆手唤过锦心来,说道:“你告诉张泰,叫他去丹凤门外等着,见着薛大爷就带他过来,我在这里摆酒为他庆功。”
锦心心里也有些惴惴,应着下去同张泰说了,回来后有些担心地询问静和,“姑娘,薛大爷能打胜么……”
静和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以薛湜的功夫,至少不会打的满地找牙,而且……她在心底笑了下,薛湜毕竟是尚书公子,静和不相信那些官员会不为他开一点方便之门。
说来也巧,竟然误入了益膳斋,徐忠应酬那些达官显贵很是有一套,见那打人气度不凡且十分眼熟,便留了个心,后来听见那二人交谈才知那人正是薛阊薛尚书,请的正是五军都督府的两位大人,倒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只是烦请他们在必是照顾他的犬子薛湜一二。
本次武举比试是由五军都督府与兵部合力举办,兵部尚书徐兆宽那里他们走不通,才不得已走这一关,可见薛阊其实对这个儿子多少还是有父子之情的。
静和知道这事后,还曾问过徐忠那位‘薛尚书’瞧着是个怎么样的人。
徐忠有些讪讪地,只是说了句,“奴才不敢多做停留,只是看长相,薛尚书倒与薛大公子有七八分像,也十分俊美,只是多了几缕美髯。”
静和又留了心,日常交际时打听了下薛夫人,才知道这位夫人名誉颇好,不知是真白莲还是伪白花,有待进一步考证。
静和神情自若地回到桌旁拿了菜单悠闲地点了几样薛湜爱吃的菜色,见菜单上有二仁全鸭汤这道药膳,倒来了兴趣,自从益膳斋火起来后,京城中的酒楼也开始增添一些药膳的特色菜肴,静和索性翻了半本食谱,把几样药膳都点上,到时候尝尝看。
锦心送了菜单出去交给芭蕉,芭蕉自下楼去告诉招待客房的伙计。
静和从桌上的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