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莪!”静和没有理睬她故意的调侃,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中满是真诚和感激:“你我投缘,原本就不是为这点子股份才交好,我也信你,不会拿那等不为人齿之事来难为我。”她相信隋念莪和她一样,都是真诚善良,乐观向上的人,都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尺度。
这一句话让隋念莪的眼眶酸,她回握着她的手,头一回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感慨与严肃,“我们姐妹感情好,之前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苦衷,才在一道做些生意,这些年下来,也盈利不少,原本我也没想要和你分的这样清楚,还是我那大伯母,知道我与你有合伙的生意,便说用四川的几间分号换我手里这些干股,我的人品,我用的人,我能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可到了大伯母那里,就怕纠缠不清了。”
若是隋大太太与她合伙做生意,静和就要避而远之了,她问:“你这样把干股还回来,你大伯母那里怎么交代?”
“不妨事,”隋念莪狡黠地一笑,“我大伯母的如意算盘我清楚的很,她不过是想通过这些生意攀上英国公府这棵大树,我便对她说,‘静和这是高嫁,公侯之家原本就不大与商人家合伙做买卖,更何况两家又无姻亲?即便和丫头不说什么,英国公难道不说,更何况早年大哥哥还和静和有过那样的挂碍,到时候若被人翻出来岂不是连累了大哥哥?
再者若是为这事惹怒了英国公,想法子逼咱们家退了干股还是小事,若是彼此成仇就不好了,倒不如现下卖个好儿给英国公府上,静和那性子你是知道的,是有恩必报的,咱们好好待她,她会记着这个好,若咱家真有了难处她还会落井下石不成,别把事情做的难看了,反倒得罪了人。”
静和听着这话暗中点头,隋念莪这话说的在情在理,隋大太太是个明白人,自然会从善如流,心里有千言万语,总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隋念莪便笑出来道:“好了好了!我把事情交代利落就好了,”说着站了起来,“我那嫂子还在前头厅里等着,她心思重,若是知道了又要多想,我是受不了她了。”
“反正你要嫁出去了,”静和站了起来,微笑道:“你成婚的时候,我要去为你添妆,到时候可别忘了拿好东西招待我!”
隋念莪心中感动,却只是玩笑道:“如今你嫁了人,可不由得自己了,先问问你家英国公再说罢,”她是怕楚啟会顾忌静和与隋子峰曾经一小段乌龙绯闻不愿意让静和去隋家。
静和却根本没想起隋子峰这一茬来,只是不以为然地冲她眨了眨眼睛,以楚啟对她的宠爱,这样的小事一定会答应她的,她有信心的,因为楚啟还从未拒绝过她呢。
眼看到了午饭时候,静和本想留隋家姑嫂在府中用饭,封氏却再三推辞,隋念莪觉得有封氏在吃饭也拘束没意思,便也借口推辞。
静和不好再勉强,倒亲自送她们出了二门。
事实证明,徐静和对楚啟的估计还是比较正确的。
听到静和说要去隋家为隋念莪添箱的时候,楚啟笑道:“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事,等明日你什么时候起床了吩咐人套车过去便是,可惜我明日不休沐,否则我还可以陪你去,不过是下朝后正好去接你。”
“这倒不用,”静和连忙道:“隋家正在预备喜事,你若去了,人家岂不是要手忙脚乱一番。”
大周朝商户贫贱,当初自己还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侯府嫡女,过去找隋念莪时,隋家人都要诚惶诚恐,若是楚啟这样的当朝权贵过去,隋家只怕要分神照顾他们,岂不是影响隋念莪的婚事?
静和一向不事张扬,去看看隋念莪说说话就好,并不想摆什么排场,惹人注意。
楚啟不置可否,只是趁着他为自己擦脸的时候舒臂环住她的腰身,脸颊在她额头上轻轻磨蹭着说:“你说你出嫁前那位隋姑娘去给你添妆,后来和你一起睡的,明儿你可不能留在隋家陪她,要回来跟我一道睡。”
公侯之家,出嫁的当家夫人都不能在外头过夜,这是规矩,怎么瞧楚啟说这话的样子,倒好像是在吃醋而非是出于规矩一般,静和不由笑出来,点了点头。
翌日静和早早起身梳妆,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给隋念莪预备的添妆饰,有一枝垂珠络的如意镶金羊脂玉步摇,一只绿象牙五色梳,一朵鎏金合欢华胜,并其他几样饰,用嵌宝石的螺钿盒子着,十分体面贵重,她检查没有问题后,带着去了隋家。
隋家显然没想到如今贵为英国公夫人、诚阳县主的静和会亲自上门,一下子忙的手忙脚乱,隋大太太、隋二太太以及封氏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在门口迎候着。
静和由紫瑛扶着下车,上前搀扶隋大太太和隋二太太起身,说道:“众位太太快别多礼,倒是我叨扰了。”
“县主说哪里话,”隋大太太一面亲亲热热地陪着她进了隋家正院,一面说道:“真没想到县主能大驾光临,不曾准备,只怕怠慢了您。”
“您多虑了,我与念莪是好姐妹,她出嫁我怎么也要过来送一程的,”静和见沿途经过之处都是张灯结彩的,门窗灯笼上也都贴着大红喜字,足见隋家对隋念莪的婚事十分看重。
她微笑着对隋大太太和隋二太太说道:“想必您二位还有许多事情,我自己去寻念莪说说话便是。”
隋大太太却没有松手,只是笑道:“都弄的差不多了,况且又都有下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