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农历的春节已经过了。
光绪召谭嗣同等人进京的诏书也已经发下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谭嗣同接到光绪的圣旨之后,匆忙准备一番,就急匆匆赶赴京师,毕竟学了一身本事,对于他来说,辅佐圣主,开创大清中兴方才是他的梦想。
对于奉天的林旭,亦是如此,圣旨一到,林旭就来面见张毅,向张毅提出辞行。
张毅紧皱眉头,说道:“暾谷兄,怎么,难道我奉天待你有不周之处,如此紧急的就要辞行?”
林旭脸色一红,说道:“坚之兄,您说的哪里话来,奉天如此佳地,正是适合我等大展拳脚的地方,只是如今圣旨一下,咱们做臣子的,怎么也不能拒不领旨吧。而且,如今朝廷维新变法在即,这是大事,圣主立志要励精图治,富国强兵,我们做臣子敢不下死力气相助?现在奉天一切事务已经步入正轨,奉天时报,更是有的是人才可以担任主笔,起码鹤卿兄与遵宪兄的才能就远胜于我,离开我,照样可以运转的很好,但是京城就不一样了,如今皇上身边,朝廷之众,尽皆是守旧大臣,没有得力之人相助,我此时过去正是雪中送炭,如若再行耽搁,误了皇上的大事,却是咱们做臣子的不是了。”
张毅轻叹一口气,说道:“暾谷兄,正是因为朝中守旧势力太盛,我方才不愿意让你走,您想一想,这一次维新变法,必定会触及各方势力的利益,难道他们就会袖手旁观,坐以待毙吗?到时候,随着维新变法的深入,你们会面临着重重的阻力,甚至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你们只是一群空有热血的学生,没有经历过官场权谋的熏陶,在这样一个大环境里,前景堪忧啊,暾谷,听我一句劝,最好还是不要去京城了,就在奉天吧。我也会写信给其他人,劝他们不要趟这潭浑水的。”
林旭叹息道:“坚之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我何尝不知道到了京城,阻力重重,任何改革都是伴随着流血牺牲的,看遍古今中外,都是这个道理,中国也一样脱离不了这样的规律。如果皇上不下旨的话,我还可以置身事外,在奉天一心一意的搞我的奉天时报,如今圣旨以下,皇命难违啊。”
张毅内心一阵抽痛,可以预见,这些人一旦去了京城,那守旧派的铡刀就已经为他们张开了,可叹自己辛辛苦苦将他们送出去留学,就想着能够为以后中国的变革贡献力量,这一下子,还是要送到老慈禧的铡刀下面去,特么的,看来历史潮流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张毅无奈道:“好吧,既然暾谷兄,执意要去京城,那我也不便拦阻,估计复生兄与卓如兄也已经启程了,代我一定要劝告诸位兄长,维新变法,切勿操之过急,如今大清重病缠身,万万不能下猛药的,一旦被守旧势力反扑回来,那将会是血的代价,我们切切不能做这样无谓的牺牲,留着有用之身,一旦朝局有变,奉天永远向你们敞开大门,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林旭心中颇受感动,说道:“坚之,你的话,愚兄记下了。只是维新之事,愚兄倒是有些不解,观贤弟在奉天的作风,无不适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为何到了朝廷之上,反而让我们要戒急戒躁呢?”
张毅苦笑一声,说道:“我的暾谷兄,你想一想,我来奉天,那是有着太后与皇上的圣旨,在奉天一言九鼎,军政大权尽在我手,哪个敢给我捣乱,我直接带着大兵镇压,自然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可是朝廷的维新变法能一样吗?如今皇上支持变法,要做中兴之主,而太后则态度暧昧,一直没有公开的支持,这说明太后是有疑虑的,更加重要的是朝廷之上,十之六七都是守旧大臣当政,你们面临的阻力,要比我在奉天大的多得多啊,况且如今朝廷大全,尽皆在太后之手,皇上没有兵权在手,如何能够像我一样推进新政?面对着那么多反对的大臣,即便他想要赶尽杀绝,用来立威,那也要背后有足够的人作支持才行啊,可是我没有看到有哪几个朝廷重臣站出来支持他啊,起码李老中堂都没有态度鲜明的站在他那一边,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林旭若有所悟,旋即,脸色一正,说道:“坚之,咱们都是大清的臣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国家有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咱们保的是一代圣主,而不是西宫的太后,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还请坚之能够深明大义,率兵勤王,如今你兵强马壮,大清一国,你可以任意纵横,绝无对手!就算是愚兄待皇上求您了,咱们绝对不能再让母雉司晨的事情重演!”
得,绕着绕着,林旭连同张毅都绕了进去。
张毅文婷林旭所言,脸色一变,怫然不悦,答道:“暾谷兄,你要知道,关外之地,如今沙俄与日本狼窥虎饲,随时都有可能出兵入侵,我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关外两千万老百姓于不顾!大清的江山谁爱坐谁做,我张毅唯一要坚守的信条,就是这片国土,在不受列强侵犯,其余的不在我的眼里!”
林旭愕然一愣,有些瞠目结舌,艰难说道:“坚之,你,你怎么能够说出如此无君无父的话来,历朝历代,君王有难,哪一次不是边军兴勤王之师,成就一番事业,你怎么死守着着奉天一地不放?难道一旦君王有难,如此大的事情,还不如你那一个子虚乌有的外敌入侵重要吗?”
张毅苦笑道:“暾谷兄,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