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蹙眉,鼻端突然闻到一股腥味,这是…….她错愕的瞪大眼睛,就看到郭平月白的下裳上涌出一抹刺眼的红。
“平儿,平儿…….”郭任氏尖叫。郭平已经晕死了过去。
任王氏是成年妇人,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儿,当即傻眼了,忙招呼人,“快去请稳婆!”
有人把梁田田他们往出请,“梁家小姐,我们表姑娘身体不舒服,还是请你出去吧。”一般人家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儿只怕要吓傻了。那婆子想着梁田田的年纪,语气还算客气。
谁曾想抬头一看,梁田田一脸镇定,只是稍微有些……好奇。
尼玛,这样的目光,真是气死人了。
“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吧。”肯定的语气,让任王氏的奶娘差点儿跳脚。
这特么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应该说的话吗?
“也好!”梁田田却一脸不在意的点头道:“本就是跟人珠胎暗结,她那表哥还要娶旁人,聘为妻奔为妾,她真要是给人当小妾,真是……”梁田田一脸的惋惜,终于让婆子多了几分动容,还没等那婆子感动,就听到梁田田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就这容貌,当妾也当不上。”她耸耸肩,无视房间里所有人恨不得吞了她的目光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就说大着肚子算计人没好下场吧,这也就是遇到我们家人好心,不然换一个人非得找几个说书的,嚷嚷的满辽东府都知道这事儿。”
郭任氏眼前一黑,成功的晕倒了。
任王氏浑身发冷。看着梁田田的背影一阵阵胆寒。
临出门前梁田田突然回头,“崔婆婆,您是妇科圣手,去给她瞧瞧吧。”她也有私心,崔婆婆亲自参与了这件事儿,看郭家和任家还怎么厚脸皮算计二哥。
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
往前院去的路程中梁田田反思。
转念一想。
去他娘的!
二哥得罪谁了?
好好的跟朋友喝顿酒被人这样算计,既让朋友伤了还被一个死丫头算计了。二哥找谁说理去?如果今天自己家里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如果她没有偶然撞到郭平的好事儿,没有这一切的偶然,是不是二哥就要为郭平的错误买单?
凭什么啊!
二哥从小认真读书。刻苦习武,就因为他太优秀了,所以就要被人这样算计吗?
这样一想,梁田田又觉得自己太客气了。就该不管那郭平的死活,带着崔婆子毅然决然的离开才是。
这样想着。又有些泄气。
到底不是那狠毒之人,让她看着郭平去死,还是做不到的。
到了前院梁田田愣住了。
跪了一院子的人,除了自家人。似乎都在跪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自家爹肃杀的脸,再看看郭东一脸颓然的跪在郭成越面前,梁田田似乎就明白了。
“爹!”她走过去。梁守山摸摸她的头,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你没事儿吧?”
梁田田摇头。“没事儿了,爹,咱们回去吧。”她看到二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是时候离开了。
“好!”梁守山什么都没说,只是路过梁满囤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一下子把人甩到背上,稳稳的托住儿子的两条腿。
就这一个动作,梁满囤的眼泪就涌了出来。紧紧搂着爹的脖子,哽咽道:“爹!”之前爹那样,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以为自己让爹失望了,爹都不要他了。
“回家再跟你算账!”既心疼又气恼,梁守山语气很不爽。
梁家众人跟着往外走,小康子犹豫一下又回去了,走到郭东面前,冷声道:“跟我回内卫吧,指挥使还等着呢。”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怕“吃里扒外”的郭东被他爹给嫉恨了,有内卫这块招牌,就算郭成越再不服气,也不敢乱来。
郭东明白小康子的好心,却哀求道:“大人,求您让我留下。”有些事儿,他想自己解决。
小康子蹙眉,冷然看着他。这一留下,还不知道他面对父母的怎样责罚呢。一个庶子,竟然挑破了大娘和嫡出妹妹的丑事儿,这样的事情放在谁家都不会容忍的。
“求大人成全。”郭东双膝跪地,一个头重重的砸下。
“唉。”小康子叹息一声,“你要留就留下吧,只是,回去以后你自己给大人解释。”
郭东浑身一震,“是。”
小康子看了一眼满脸铁青的郭成越,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只是临出门前大声道:“郭东你给我记住了,我内卫的人,没有孬种,更没有愚孝!”
回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声音。
“是!”
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不过有内卫的招牌,没有人敢阻拦。
梁守山一路背着儿子骑在马上,一路上畅通无阻。结果还没等到家梁满囤就晕死过去,把梁守山心疼的,一再放慢了马速,很怕儿子颠簸了。
等到了梁家,不但韩恩举在这里,韩爷爷都在亲自等候。问了子砚的伤有惊无险,众人松了口气,梁满囤又被带进房间去治疗。
相比起子砚的重伤,梁满囤都是一些皮外伤,倒是很好处理。
折腾了这许久,众人没说什么,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田田刚起来准备练功,推开门就看到二哥跪在爹的门口,看他一脸颓败,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二哥,你身上有伤,有什么事儿回头说,先起来吧。”梁田田过去扶梁满囤,他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