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梁家也入不得她的眼,在她看来,儿子怎么也得娶个欧阳家的姑娘才是,可最近才知道,感情梁家竟然是从四品的官,更是内卫的人,这要是自己儿子娶了梁家那丫头,谁还敢欺负他们子爵府上落败?
这人啊,要是认不清自己,就容易做白日梦。
这位子爵夫人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知府夫人明显不悦,不过有些话她也不方便多说,真跟这个浑不吝的计较,倒显得她没水准。
旁边有那看出了眉眼高低的就笑道:“要说这聪明啊,怕是谁家都赶不上梁家的孩子。”
“怎么说?”有人乐得转移话题,忙跟着凑趣。
“梁家四个儿子,听说老大、老二一起读书,老三、老四在一起,当年灵山县一门双秀才、一门两举人羡煞了多少人。结果次年梁家三少爷、四少爷不但一门双秀才没有被两个兄长比下去,更是出色,一个成了灵山县的案首,一个成了最年轻的秀才。就是去年,这两位少爷成为了举人,那梁满丰可是咱们辽东府第一人,梁满硕比哥哥还小着一岁,却是辽东府当之无愧最年轻的举人。一门四个儿子个个都是举人,这样的本事,还不是最聪慧的孩子。”
“呀,感情那梁家小姐的兄弟竟也有这样的本事。那梁小姐的婚事还真是可惜了,如果现在她没定亲,只怕这梁家的门槛早就被人踏破了。”不管是谁娶了这梁家唯一的小姐,以后有这么多的兄弟帮衬着,还愁这日子过不好吗?
“有这样的兄弟,也就知道为何人家梁家小姐诗书好。才艺更多,本事也大了。”有人不无感慨,“这样的小姐,谁家能娶到那可是福气啊。”
看诸位夫人那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真巴不得把梁田田娶到家里才算。什么乡下姑娘、猎户出身,如今梁家的地位和荣光,早就把那些略显寒酸的过往压下去了。
这边几位夫人的话被附近的小丫头们听了去。更是从心里往外冒酸气。
那个梁家的乡下丫头。凭什么?
吃过了午饭,一些夫人年纪大了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城里。
只有这许多年轻人意犹未尽的留在原处,家里下人们伺候着。倒也不用担心。
梁家兄妹没着急走,难得出来一趟,大家伙都乐得自在,球球他们几个小的。看到女眷少了,更是脱了鞋袜下河去玩。也幸好那河水不深。梁田田也没去管。
树荫下就梁田田和景悦歇在这里,远处少年男女们三三两两的,许是没了长辈的关系,大家伙都很随意。
一群人走了过来。少男、少女的怕有十几个人。
景悦和梁田田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这不是名震辽东府的梁家小姐吗,怎么。没吹箫勾搭人啊。”少女一开口就带了几分讥讽。
景悦是个暴脾气,当即骂道:“哪来的野狗乱叫?”
梁田田微微蹙眉。自己好像没招惹过这人吧?只知道是襄平城里大户人家的子女,却不相熟。
“你说谁是野狗呢?”那少女年纪不大,大概也是个被娇纵的,当即跟景悦吵了起来。
“谁接话谁就是。”景悦双手掐腰,那张娃娃脸上上双目圆睁,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没事儿乱咬人,不是野狗是什么?”
那小丫头气的跺脚,“姓景的,别以为我怕了你了,有本事咱们女红上见分晓。”这大户人家的姑娘们,有了矛盾也喜欢弄个比试什么的,他们不敢像普通女子那样到一起胡乱抓挠,也想了自己的法子,就是比试各种才艺。
景悦才不上当,“明明知道我女红不行就想跟我比试这个,你还要不要脸?怎么不敢说跟我比试音律呢?或者干脆咱们动手打一架,你过来,我保证绝对不打死你。”看她握紧了小拳头张牙舞爪的,那小模样别提多逗了。
梁田田强忍着笑意,这个景悦,就是个活宝,倒把自己说过的话用在这了。
“真当自己是市井间的泼妇了,还要动手,我才懒得搭理你呢。”那小丫头看景悦凶猛,不想落了下乘,就硬气的开口。
景悦是替自己出头,梁田田自然不想让她吃亏,上前一步道:“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既然你不想跟景家姐姐比试,那干脆划下道来,田田跟你比试也就是了。”不论是文比还是武比,梁田田还真不怕她。
人的名树的影,梁田田最近风头无二,谁敢真跟她比试。
那小丫头冷哼一声,“梁田田,别做出这么一副样子勾搭人。谁不知道你那定亲的夫婿是个泥腿子,你想博一个好名声,将来退婚攀高枝好不让人讲究吗,想得美!”这丫头就把自己当成了卫道士,越说越来劲,“你当辽东府的少爷们都是傻子不成,你这样拜高踩低的人,还妄想靠着你那才艺勾引谁?生来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也就泥腿子正合适你,就不要妄想再动旁的心思了,我们襄平城的少爷、公子才不会看上你呢……”
梁田田愣住了!
尼玛,哪里冒出来的二货?
这特么哪跟哪啊。
什么时候自己要退婚了,凌旭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泥腿子,还有,她要勾搭谁了?整个辽东府,少年才俊除了凌旭也就是欧阳文轩了,这两个一个是她的未婚夫婿,一个是被她拒绝过的,她还要勾搭谁?玄烨吗?那还是个孩子好不好?
梁田田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怜悯的看着对面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突然道:“府城东城十字大街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