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广阳郡五县府库已经清点出来了!”
担任广阳郡长史的陈宫风尘仆仆的拿着一大捆竹简来到了中堂,他看到上首的夏玄正在和田丰以及沮授三人品茶论道,顿时一怔,这都什么时候他们还喝得进去茶?也不怕被呛死啊?当然这也只是陈宫在心里想想而已。
“恩,公台啊,过来一起品茶。”
夏玄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他正在和田丰下棋,只不过这种棋谱是夏玄认知中的棋谱,而非贵族之间流行那种老式象棋。值得一提的是传闻战国时期,已已经有了关于象棋的正式记载,如《楚辞?招魂》《说苑》等等,具体的就不解释了。
陈宫蹙眉走上前去,看到棋盘上田丰被杀的丢盔卸甲,一副兵败如山倒的模样,顿时忍不住想要说话,但沮授却对他做了个眼色,要知道田丰这可是在和夏玄对垒啊,如果陈宫插嘴了,岂不是要给夏玄留下坏影响?陈宫看到沮授的眼色,连忙回过神来闭上了嘴巴,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可是自古留下的传统。
“哎,丰不如主公也....”田丰看着自己的将被夏玄的车马炮围攻在九宫格内,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他是输的心服口服,虽然说这才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棋盘。
“恩,元皓进展很快,再过半月,本侯可就不是对手咯。”夏玄说的是实话,田丰确实很**,要知道这可是他玩的第二盘啊,可以说是刚刚才熟悉这种棋盘而已,就险些数次把夏玄将死,若非夏玄孤注一掷把全部的火力对准田丰的大将,早就举白旗投降了。
“恩?公台,何事要来见本侯?”这时夏玄才转向陈宫。
陈宫闻言微微蹙眉,敢情他刚才入殿的话,夏玄根本就没听到啊,不过身为臣子他也不好说什么,故而再次说道:“主公,广阳五县的府库都已经清点好了,共有陈粮五万四千石,新粮十三万八千石,五铢钱两千五百三十四万,马驹三百六十匹!”
此时夏玄刚刚拿出小卒想要将其放回原位,闻言他手中的棋子顿时丢落在了棋盘上,眼中出现一丝煞气!要知道这个数字和太守府上报朝廷的数目何止相差了一倍?这可是一个郡的所有田赋和税收啊,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而且曾经广阳郡还有各种苛捐杂税,这些税收又到了谁的口袋里?不用说,当然是前往前广阳郡太守的口袋里了!
“呼..”夏玄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看向田丰说道:“元皓,前太守徐并可还在蓟县?本侯今日要去亲自登门拜访!”
田丰闻言面皮扯了扯,虽然他不赞同夏玄为了些许钱财闹的整个幽州鸡飞狗跳,但这些边郡的官员实在太过分了,就算要贪些小钱也不能这么彻底啊,这不是直接把夏玄逼上梁山了吗?偌大的广阳郡府库里居然只有不到五千万钱粮,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半个时辰后,夏玄带着程昱和田丰来到了城内徐府。
至于沮授则是被他派到渔阳郡去了,因为他有感觉,渔阳郡的情况也不会比广阳好到哪里去,看来他也要在渔阳来一次大地震才行,否则根本就镇不住这些要钱不要命的贪官污吏!
前太守徐并非常意外夏玄会登门拜访,要知道他可是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洛阳了,这个时候夏玄来找他做什么?虽然说他听闻夏玄这几日将偌大个广阳郡闹的满城风雨,不知多少人下了牢狱,但这和他没关系吧?他可从没听说地方官员卸任之后还会被追究的先例,至少本朝没有!
走入徐府,夏玄一直皮笑肉不笑的左瞧瞧右看看,这座府邸的奢华在蓟县可以说是仅次燕刺王宫,一座座亭台楼阁目不暇接,仆役婢女数不胜数,这哪里是一个太守的府邸啊,明显是当朝三公嘛。不过这座府邸可不是夏玄的目标,他要的是把徐并贪掉的钱分文不少全部吐出来!
“不知侯爷来访所为何事?”徐并可没给夏玄好脸色看,俗话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好事,看着夏玄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就是扒开夏玄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能这么狠,几天时间就把整个广阳郡都清晰了,下狱的官员没有三十也有五十了,整个广阳郡如今至少有七层的官员都蹲在大牢里,这还没算上这些官员的家眷。
“何事?徐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六年幽太守,亿万五铢钱啊,难道徐大人就不知心中有愧?广阳五县九万黎庶,三十二万口人,可都拜大人所赐灾荒连年,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啊,难道徐大人临走前就不能给个交代?”夏玄强压怒气说道,虽然他的话语有点夸大其词,但如今的广阳郡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每天都有上百口人被活生生饿死,更有数以万计的百姓逃入深山挖掘野草果腹,至于落草为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若非这些天来甘宁带着八百锦帆贼和三千驮龙寨的马贼以练兵为由,如老牛垦地一般把整个广阳郡都犁了一边,那些占山为王的马寨绝对能让过往的商人生不如死!
但夏玄并没有赶尽杀绝,他只是让山寨里的百姓回到城镇,并且许诺他们可以免税三年,并且得到官府的救济粮和开荒的农具,若不是如此的话,区区三天时间,哪怕甘宁和周仓等人跑死了也不可能平定广阳郡内所有马贼和山贼!
其实这些落草为寇的人也是无奈啊,他们既没有土地,也没有钱来交赋税,如果不上山的话只能被活生生而死,他们没有选择,而夏玄的到来给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