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从王庭撤兵,回到拓跋部废墟的拓跋熊得到拓跋凯在居庸关兵败的消息,刹那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
他恨不得将拓跋凯这个蠢货季父抽筋扒皮!
奈何拓跋凯已经被押送到汉庭,故而他也只能无能为力了。
看着曾经留守在王部的三万控弦之士,如今只余下两三千残兵败将狼狈逃回本部,拓跋熊的心已经陷入到了谷地,更别说得到他妻儿老小都被夏玄俘虏,而本应马上要与和连完婚的拓跋燕儿也落入夏玄手中的消息,他再次突出两口老血来!
“大帅,发兵南下吧,末将誓要踏平居庸关,让夏玄小儿为我部死去的数万将士偿命啊!!”拓跋部的一位万户长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他泪流满面,痛苦万分,跪倒在地上连身体都在痉挛!
“求大帅发兵!”
仅仅刹那,王部废墟上,拓跋部仅剩的两万精锐骑兵纷纷下马跪倒在地,他们的眼中都是怒火,这是一支哀兵!
可惜的是拓跋熊摇了摇头,他叹息一声道:“大势已去,哪怕就算尽起大军南下也毫无意义,仅凭我军不到两万人马,怎么可能轻易打入居庸关深入汉人腹地去擒那夏玄小儿,罢了罢了,如今我部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再次重整雄风!!”
说到这里,拓跋熊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道凶残之色,道:“虽然大仇可以暂时不报,但我中部草原的所有汉人奴隶全部都要给本帅马上处死,弥加,传令下去,所有部族,三日之后,只要敢留下一个汉人,就是与我拓跋熊为敌!”
“诺!”一位大将连忙领命,他是柯最,拓跋熊麾下大将!
待得柯最走后,拓跋熊又看向麾下其余诸将接连下令道:“轲比能,雅力士,尔等各领本部兵马一南一北,召集各部首领一同前往王庭议事,本大帅要迁各部众重建拓跋部,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诺!”轲比能,雅力士二人仅仅迟疑片刻便跪下领命!
拓跋熊这是要对中部草原所有部族开刀啊!
可想而知,拓跋熊这道命令一旦下达,那么中部草原必然会有无数部落消亡,届时可就不仅仅是天怒人怨那么简单了。而且拓跋熊还要处死中部草原所有汉人奴隶,这道命令必然会使得中部血流成河!至于间接导致这一惨剧的夏玄又会如何应对?
拓跋熊不在意夏玄的想法,在他看来,夏玄只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而已,根本不敢和鲜卑骑兵堂堂正正的一战,哪怕居庸关拓跋凯三万大军全军覆没也是得了偷营之利!这种无耻小人的行径,他拓跋熊看不起!而且拓跋熊发誓,迟早有一天会让夏玄付出血的代价!
不久后,拓跋熊便领着余下的部众赶往鲜卑王庭。
鲜卑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草原雄鹰檀石槐即将逝世,使得三部鲜卑都是暗流涌动,心思各异的各大部落都在等待最后一刻来临,即使拓跋熊也不例外,但可惜的是中部草原被夏玄这一肆虐,近乎三分之一的部族彻底消亡,使得拓跋熊实力大大锐减,如此一来,他与东部慕容,西部宇文还未开始争雄,就已经落入了下风。
两日后,鲜卑王庭
如今已是光和三年十月中旬,大草原上寒风凛凛。
王庭坐落在弹汗山上,弹汗山位于阴山山脉中段,占据天阙,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宝地。而此时,王庭中前来朝拜草原雄鹰檀石槐最后一面的各部首领已经人满为患,甚至连乌桓各王的身影都出现在了此地,乌桓与鲜卑本为一族,同属东胡后裔,故而檀石槐南征北战十数年,但却从未对乌桓下手,而乌桓各部理论上来说也是奉檀石槐为共主。
“哎,大王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大祭司曾言,若祭礼完成,大王本可延命一年啊!”
“可恨拓跋老贼的部下冒犯天颜,真是罪该万死啊!”
“拓跋熊何其勇武,奈何却是一头狮子领着一群羊,如今居然会被懦弱的汉军打败,看来中部草原是要选出一位新的首领了!”
“嘘,拓跋大帅来了!!”
一个露天的广场上,各部首领窃窃私语,但大多都围绕在中部草原被汉军踏破的话题上,本来他们一个个对拓跋部的遭遇都很同情,但谁让拓跋熊多年来嚣张跋扈,得罪了诸多部落呢?故而落井下石的人也非常多。
拓跋熊身为顶尖武者,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自然一字不差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眼中有怒火在燃烧,恨不得将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碎尸万段,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暂时忍耐下来了,因为如今拓跋部确实到了雪上加霜的时候,如果再树敌,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拓跋大帅啊,老夫可是等候多时了!”一位鹤发童颜,虎目熠熠生辉的老者迎向拓跋熊,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几乎在场的大半首领都是纷纷起身跟随,他是东部鲜卑的大帅,世人称其为智狐的慕容博!
“慕容老贼,哼哼!”拓跋熊眯眼凝视,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豪爽的模样迎上前去与慕容博重重的相拥,然后大笑道:“慕容大帅还是一如当年令我等望尘莫及啊,听闻大帅月余前在东疆大败夫余,生擒夫余马加(等同于鲜卑大帅),斩首三千级,俘虏万众,使得夫余大军败退三百里,惶惶不安,不愧是我鲜卑的第一智者!”
慕容博老脸扯了扯,心中暗忖:“这个拓跋老狗十多年来与老夫争锋相对,更是仗着大王宠爱,抢走了老夫的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