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打,就得把乌延部打惨,传令下去,谁能杀死一个乌桓骑兵赏钱八百,杀死十个乌桓兵赏骏马一匹!”麹义本来想说赏美人一个,但想到北庭严令用俘虏当做战利品,顿时语音一转说到。
“诺!”边将闻言顿时兴奋了起来,要知道他们这些来当兵的人虽然说大多都是被迫的徭役,可也有小部分人确实为了名利而来,如今跟着麹义打该死的乌桓人又能得到利,又能得到名,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是否会战败已经不是他现在能考虑的范围了,毕竟麹义所部兵马都走到了这里,还有退缩的可能吗?
入夜,风雪再次增大,雪花漫天。
麹义并没有下令等到子时再偷入乌延部内,他找了一百个善射的弓箭手,东西二口各分五十人专放冷箭,同时他告诫镇守西道隘口的边将,若是放跑了一个乌桓人唯他是问!
边将自然连忙应承了下来,要知道一个乌桓兵就是八百赏钱啊,已经被调动起士气的汉军,就算麹义不说,他们也会死战不退!
“若战败,尔等自行引颈受戮吧!”麹义最后叮嘱了一句,虽然这是人生的第一次战役,但他却显得非常沉稳,而且他还存了必死之志,这是每一位将领最基本的觉悟,毕竟自古以来就没有必胜的战争!
黑夜中,三千边军一分为二,各自向东西而去。
麹义坐镇东道隘口,在他看来乌延部若溃败,乌延最有可能逃避的方向便是东部鲜卑,谁让鲜卑人和乌桓人同属东胡一脉呢。
“咻...咻...咻!!”
“啊!!!”
黑暗中一道道冷箭射出,打破了青龙谷的宁静,而受箭的乌桓人,临死前的惨叫顿时惊动了小半个乌延部,这种山谷地形最大的好处便是根本不需要牛角,只要发生变故,基本隐藏不了。
麹义眼中有一丝郁闷。
刚才他严令弓箭手要一击必中,取乌桓人的咽喉来着。
可惜的是这个要求对边军来说好像有点太过严格了。
“杀!!”麹义爆喝一声,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当先冲下山林,眨眼间便来到一个乌桓骑士的边上,跃身而起将其拦腰斩断,随后斩断了马尾让马儿冲击乌延部营地。
“嘶律律....”一匹匹马驹被引导着向山谷内狂奔,而麹义则是第一时间下令将士们占据有利地形,同时又将出口两侧的山石撬落下来,顿时一阵巨石翻滚的声音响彻山谷,他这是要来个瓮中捉鳖啊!
乌延部此前虽然惨遭平谷一败,人心惶惶,可经过几个月的修养,部民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不成想汉军在这个不可能出现的时间点突然杀上门来,顿时使得山谷内的乌桓人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若非汉鲁王乌延以绝对的威信及时勒令部众,还未战便已先败了。
乌延得知东西二口都有汉军死守,并且还以巨石将两道隘口封闭,表情顿时愤怒了起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汉军这是要绝杀乌延部啊,可乌延部的防备一直以来都是针对同是草原部族的鲜卑和乌桓,根本就没想过汉军会突然出现,故而汉军的这个举动,彻底集中了乌延部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