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汉子话音刚落,就看到他那身形魁梧的弟弟,被坐在地上的小姑娘,轻轻巧巧的抡在了地上。
宋雨花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向瘦汉。
震惊中的瘦汉对上宋雨花的视线,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倒退两步,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盯着宋雨花,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瘦汉说话时,视线总往摔在地上的弟弟身上瞄。可是那么壮实的汉子,被摔在地上,隔了这么好大会儿,依然像虾米一样,卷缩颤栗着起不来身。
“应该是,你们想干什么才对吧?”宋雨花似笑非笑的看着瘦汉。
明明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脸上也白白净净毫无狰狞之色,甚至一直在笑,可瘦汉的心肝儿却七上八下,两条腿像是灌了铅,几乎失去知觉。
瘦汉闻言脸色一变,意识到他们哥俩刚刚的图谋,脸色变的煞白。
完蛋,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这是踢到铁板了!
“女侠,我、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阿弟……”瘦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这一跪,浑身的气力都跟着散了大半。
宋雨花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要是我不是侥幸有两下子,正好能制服你们,你们会放过我吗?”
瘦汉听到宋雨花的话,脸上的恐惧慌乱变的越发浓郁,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哆嗦这双唇说道:“我、我们哥俩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们哥俩当个屁,放了吧!”
“要不是活不下去,我们也不想劫人钱财啊!……”
话到此,瘦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等宋雨花说话,又满脸惊恐的匆匆说道:“女侠、女侠,我们哥俩只劫财,不劫色,那种缺德的事儿我们不干,就是抢几个钱,换口吃的!~~”
“真的,真的,我们只劫财、不劫色,我们从来没伤过人命啊!~”
……
瘦汉说的声泪俱下,说话时,时不时磕个头,一番自辩下来,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加上他脸上的恐惧与老泪,看上去十分悲催。
“女、女侠,你放了我哥,杀了我吧!”壮汉缓过劲儿来,缓缓撑着身体站起来,憋着脸说道:“是我看到你的钱袋子,才叫我哥出手的,不关我哥的事。”
“女侠,不关我阿弟的事,求你放了我阿弟,杀我吧!”瘦汉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所剩不多的血色又薄了几分,他颤抖的说道:“家里有七旬老娘和几个孩子要照顾,我们哥俩要是都死了,家里一大家子就更没活路了啊!”
宋雨花听瘦汉提到他的家人,神色变的非常复杂。
什么‘上有老、下有小’,就跟‘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一样的耳熟能详,可是放在如今世道上,瘦汉的话,却听的人、心觉悲哀。
向阳镇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有宋雨花大把撒钱放粮,带老百姓们度过难关,其他地方的老百姓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栈投入了大量的廉价甚至免费食物,吸引了很多远道的人。
那现象直到宋雨花和宋雨石离开向阳镇的时候,依然存在,要是没有云华县换驻军的事,那些长途跋涉去向阳镇寻找生路的人,多半能找到生计,可是孙庆荣的出现,截断了向阳镇的生机,连本地人都度日艰难了,何况是远道赶过来的人。
宋雨花几日前,刚回向阳镇的时候,看到街面上乞丐,有好些都是生面孔。
想到这些,宋雨花神色间的冷意收敛了几分,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这一点,从瘦汉和壮汉的话音里,能听的出来,口音差别不大,但与本地口音还是有些差别的,正是因为口音差别,宋雨花才想起了那些投靠而来的人。
瘦汉闻言一愣,怔怔的看了看宋雨花,赶忙低头,有些不安的垂下脑袋,低声应道:“是,我们是淮南乡的,听说这边有活路,就、就拖家带口的过来了,可是到地界上才发现,更没活路了……”
宋雨花一听这话,心道果然。
“月许前,你们抢劫过一个妇人没?”听过瘦汉一番话,既然知道怎么回事了,宋雨花也不想继续为难他们了,索性先问起正事来。
瘦汉闻言一愣,几乎没怎么停顿,就点了头,不确定的看看宋雨花说道:“一个多月来,就抢过一个女人。”话毕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快速看了看宋雨花后,面色一僵,赶忙说道:“算算算上女侠,两两个,其他都是独行的男子……”
说起这个,瘦汉和壮汉心里都特别郁闷,他们哥俩配合起来,就是那些高大的汉子,见着他们也不敢反抗,乖乖交过路费,怎会想到,栽到个女娃儿手里。
“那个妇人,是不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个头这么高,瘦脸盘,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宋雨花指了指向阳镇的方向,追问道。
瘦汉见宋雨花言语慎重,忍不住跪直了身体,点点头说:“穿着灰布斜襟的衣服。”
穿什么,宋雨花不知道,不过按着时间,和形象特征,牛婶当初遭遇的土匪,应该就是眼前这两个货。
想起妹妹多半就是因为这两个货,才下落不明,宋雨花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
“女、女侠,我们、我们从那妇人身上就抢了三毛钱,没杀人……”瘦汉以为宋雨花是寻仇的来了,以为那个妇人出了啥事儿,俩当成了凶手,一想到宋雨花刚刚出手时的样子,瘦汉心尖直颤,赶忙解释道。
“是、是的,我们没、没伤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