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任逗了会儿孩子,说要几人去山下看看,以免出了祸事,便抱着离开了。 更新最快
他去了柳轻舟房间,门没开业未锁,柳轻舟已经两天没有出来了,在屋里不吃不喝,他看着心疼却也是无可奈何。
“轻舟啊,我抱着素素过来了,你看看。”
第一天醒来柳轻舟是见不到孩子的,他匆匆看了一眼说了名字便让人将孩子抱走。
其他人不懂柳轻舟为何这样做,可他懂得。这是一种物其必反,因为爱那个人太深,死后见到有关她的一切都无法坦然面对,更何况当时白倾瓷说了一句以命换命,柳轻舟如何对面孩子,一点便不用说了。
柳岩任坐在柳轻舟床沿,怀里的柳念素似乎察觉到了柳轻舟,长大双臂便嚎啕大哭,包子脸皱成了球,豆大的泪珠含在眼角将落不落。这个时候还没有长出牙齿,只要砸吧着嘴巴,可怜极了。
柳岩任哄了会儿,柳念素哭声不见小,反而更甚,泪水流了一脸,沾湿了正阳特意为她做的小棉袄。
“乖,别哭了。”柳岩任没有法子了,以往柳念素闹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轻舟啊,这可是你的孩子。你看看啊,你和长安的孩子。”
许是哭的久了,柳念素声音越发小了,最后只剩下了抽噎,她睁着一双明眸含泪直勾勾盯着柳轻舟。
柳轻舟终是回头看她了,几天而已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嘴上长出不少胡子,整张脸因为最近过于削弱而显得凹陷,甚至变形。
他看了柳念素两眼,这孩子眉眼长的极像她母亲,水灵灵的眼睛,只是一眼就可以让人沦陷。自己当初不也正是被这双眼睛吸引,此后一点一点沦陷,最后直至发现自己的整个世界里都少不了她了吗。
他怕了吧,每看到这个孩子便想到长安在他跟前笑意盈盈看他,对他说:“姐姐,姐姐。”
喊的那样亲切,好听,他却是碰不到,摸不着了,成了迷离触碰不到。
“师父。”
柳轻舟没有伸手去抱柳念素。他只是摸了摸柳念素脸颊,很嫩。
“怎么了轻舟?”
“弟子想出去走走。”
“孩子,还带吗?”
柳轻舟静了静,摇摇头:“不了,有师傅照顾我很放心。”
柳岩任笑了笑,道:“也好,出去走走散散,若是想师父了,可以回来,清山殿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知道柳轻舟这算是放弃掌门一位了,在长安事情出来后他便想到了,如今柳轻舟离开清山殿他除了有些不舍,也没别的想法了。人各有各的路要走,好的坏的,远或近,都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头。
看着柳轻舟锦秀眉眼,柳岩任恍然觉得多年前那个抱住自己双腿祈求救下自己朋友的小孩子长大了。
他拍了拍柳轻舟肩膀,替他抚平褶皱,一句话都没说。
柳轻舟去了很多地方,天涯阁,那里长安长大的故乡,虽然只是成了一推废墟,至少这里曾经是。或许他应该重新修建好,建成一个富饶地方,可是他不想,即便是毁了这是也是有足迹,有气息的,若是真收拾了,那里的气息是一点都没了。
半个月后他去了昭关吃了盐水鸭。
老婆婆看见了熟人立马挑了个又大又肥美的盐水鸭递给柳轻舟:“离开有些日子了公子。”
柳轻舟点点头,老婆婆向后看了眼,奇道:“公子的娘子没有跟着吗?”
“在。”柳轻舟淡回,拿着盐水鸭走了。
是的她一直在,只是别人看不到罢了。
昭关君子琛登基了,成了新一任皇帝,从头至尾他才是最大赢家那个。
据说君子琛纳了不少妃子,而且啊金屋藏娇,整日与一人缠绵悱恻,偶尔早朝迟到,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自然这些也是他听别人说的,事实怎样,他才懒得知道。
后来他又学着吹了笛子,用的疏烟,长安带的,他一直挂着,没事便拿在手心里看看,摸摸。
学了很多,闲着无事吹却不如长安吹的好听,索性他便不吹了。
在昭关停留几日他又……又去了哪里呢。记不得了,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东西,行了许多路。繁华盛景也好,万物凋零也罢,他仿佛如一缕春风,缕缕飘过,渐散离开。
十二年后。
“叔叔叔叔,我饿了我要吃饭。”清山殿忠念阁大早上便热闹的厉害。
柳念素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坐在塌上,娇俏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可爱极了。
正阳正在里堂议事,柳轻舟离开后,袭寄也走了,说是要找柳轻舟。柳岩任也同意了,只让他俩好生照顾自己。
三年前柳岩任患了重病,已经不能再多操心便让正阳继位,自己则是同那些后山师兄师姐打坐去了,寻常时间不见人。
近日山下又有瘟疫蔓延,死了不少百姓,他正同几位师弟商量法子,准备明日下山。
“这件事便这样决定,绿同明日你便带一些弟子下去就可以了。”
“是,掌门。”
话音刚落便有弟子敲了门,正阳摆摆手让绿同下去,道:“进来吧。”
小道仙行了礼提着衣摆,擦了擦额上汗水,无奈道:“掌门啊,您可去忠念阁看看吧,小祖宗又在闹,非要吃您做的饭菜。”
“这孩子性子真是和她娘一模一样。”正阳扶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这就过去。”
十多年,正阳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玩,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