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月作隐,红日将升,鸟啼声清脆作响,东方泛起鱼肚白纹。
耶律休哥只觉得周身疼痛难忍,箭伤愈发的严重起来,耳边就听有人在叫唤自己,便睁开二目去瞧,面前人是个黑小子,不是杨星还会是谁。便道:“何事?”
杨星答道:“那个啥啊,我说天放亮了。我估摸着耶律大石这小子就快攻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耶律休哥闻言也是愁眉紧锁,自己已如强弩之末,恐怕难以继续征战,这可如何是好?想了良久,对杨星道:“喂,你骑我的玉麒麟,回遂州城给宋军报信去吧。我是走不了了,也不能走。。。八郎回来看不到我,会担忧的。我必须留在两狼山,你不用。”
杨星自是不会答应,把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尖声道:“不行!我答应过八哥保护你的,不能丢下你不管啊!你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了,我再一个人逃回去,别说八哥不会放过我,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耶律休哥一声冷笑,引起一阵咳嗽,咳出血来,忍痛道:“你保护我?你拿什么保护我?”
杨星一愣,也不知如何作答。此刻,忽听苏武庙外喊杀声四起,定时辽军攻上来了,杨星看看耶律休哥,后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面色平静,不起波澜,自己不禁急道:“哎呀我说这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像个佛爷儿似的坐在这儿!”说完便伸手把耶律休哥拉起,又强行将其推上一字赖脚玉麒麟,手忙脚乱地朝苏武庙后院小门跑去。
杨星牵着马,踹开小门,来到苏武庙背面,这里面前又是一道山梁,不过这道山梁上草木稀少,毫无可避之处。杨星咬牙跺脚直叫命运不济,却也想不出其他法子来,只得牵着玉麒麟,向山梁上跑去。
再说辽军,冲进苏武庙之后不见耶律休哥踪影,连忙禀告耶律大石。耶律大石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连忙派兵搜素后山,不多时遍寻到了耶律休哥二人。
辽军冲上土坡,赶上二人,将其围困,杨星把小眼睛一瞪,目中带火,转身对耶律休哥说道:“我说,你先在马上呆一会,看我去教训这帮狗娘养的!”
说罢也不顾耶律休哥,手中紧握镔铁大铲径直冲进辽军中,辽军一愣,这黑小子怎么突然跑过来了,面色不善啊!一个辽兵就在惊奇之间,大铲已到近前,眼见就见面前一个宽大厚重的铁铲头,一声惊呼未起,便已被其一铲削落首级,身旁一人还未等反应过来,铁铲横扫而至,眨眼间便被腰斩为两段!
此时辽军虽然惊骇不已,但毕竟训练有素,当即一齐围了上来,要打死杨星,为自己的袍泽兄弟报仇雪恨。杨星哪会怕这些人,一见众人围了上来,不禁咬牙道:“好啊,你们都上来才好呢,看我不一个一个把你们脑袋都扒拉下来的!”说完铁铲横在胸前,大战辽军。要问杨星为何对辽军如此仇恨呢?一来,宋辽两国交战多年,杨星家住雁门关一带,自小见惯了战争给边关百姓带来的苦难,心中自是恨死了挑起战事的辽人。二来,杨星的生父以及义父,皆是死于辽军之手,他可谓与辽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此间又遇辽军耶律大石重伤耶律休哥,他更是心中愤愤难平。
其实杨星自己是不太喜欢耶律休哥的,他是契丹人,还是辽军的高职统帅,自己向来是把这类人当做仇人看待的,不过自己的八哥杨延顺却和他情深义重,甚至和他相爱相知,犹如夫妻一般。自己当然难以理解,不过也不敢多言语。他心中只知道一件事:自己是杨九郎,杨延顺是自己的八哥,八哥对谁好,自己就对谁好,哪怕那人自己不喜欢。八哥要自己保护的人,自己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其周全!而今耶律休哥已然重伤在身,自己难有脸面去见八哥,此间定要替其报仇雪恨,用辽军的血,来洗刷自己的罪责!
再来看杨星,手中铁铲纷飞,前伸一丈,后缩八尺,左抡半圈,右扫一片,每到一处必是鲜血飞溅,毙命多人。辽军一轮接着一轮地冲上前来,却皆是难以招架他的大铁铲,甚至根本难以近身。
此时辽军中冲出一员大将,手拿反背独角铜人槊,此人名叫贺里度牙,双臂有千斤之力,乃是耶律大石手下的众多大将之一。就见此人虎目一瞪,怒喝一声:“小子!休得猖狂!拿命来!”说完手中大槊向下一砸,一招力劈华山,重达千钧!杨星见着,不敢大意,把镔铁大铲一横,口中叫道:“开!”耳间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贺里度牙虎口发麻,在马背上晃了三晃,不禁心中惊惧。再说杨星也不好受,他没有战马,站在地上接了这一招,本就吃亏,此时更是觉得双膝发软,不过好在还撑得住。
贺里度牙见状,又是一招砸下,杨星手疾,向外一侧身,躲过一招,紧接着把铁铲一扬,自下而上,将贺里度牙头上的乌金盔打落。后者一身冷汗,心道这一铲好悬没要了自己的命!惊慌之间不想杨星竟绕到了自己马后,就听他一声大喝:“拍蒜瓣!”
贺里度牙心中不明,转身看去,就见一个硕大的铲头已经来到面前,“啪”的一声,正拍在脸上。好家伙,这一下,直接把贺里度牙的脑袋拍进胸腔,当即不活了。尸体落下马来,杨星鼻子一拧,叫道:“嘿嘿,拍死你算便宜你了!”紧接着一脚踩下,又把他脑袋挤出来了,一铲下去,贺里度牙的脑袋骨碌骨碌正滚到了玉麒麟的马脚之下。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