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当张春华看到这秋娘时,已经惊得是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这个形似自己的女子,开口就叫自己妹妹。
“你……你怎知我是你妹妹?”张春华惊异了好一会,方才颤声问道。
那秋娘上前一步,携起张春华的手,激动道:“你我长得如此相像,你不是我自幼失散的妹妹,还能是谁。”
自幼失散的妹妹!
秋娘这句话,令张春华更信了一步,但她仍觉太过离奇巧合,不敢深信。
她便强抑住激动,质疑道:“就算我跟你长得极像,但这又怎样呢,单凭此一点,怎么能证明你我的关系。”
秋娘一怔,眼见春华怀疑,便也强行平伏下心情,微微笑道:“妹妹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只问妹妹一句话,你可是自幼被别人收养,你现在的父亲,并非是你的生父。”
这番话一出口,张春华心头是剧烈一震,徘徊在心头的疑云,顿时驱散大半。
要知道,当初自己被收养的秘密,张汪可是只告诉了她一人,而她也是刚刚才透露给袁方。
这也就是说,她张春华是张家养女之事,这个世上只有她和袁方两人知道。
但眼前这秋娘,却一语点破了她的身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春华惊异的问道。
秋娘幽幽一叹,缓缓道:“当年我还是八岁的时候,我们的父亲遭逢劫难,他为了我和才刚出生未久的妹妹,不被仇人所害,便托附心腹把我们分别送往朋友家收养,如果你是我的妹妹,你现在的父亲,当然不可能是你的生父。”
张春华的眼眸中,已经含起了晶莹,呼吸渐已急促,秋娘的话,让她几乎就要确信了。
“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还知道的妹妹你的肩头,有一颗红豆大小的痣,乃天生而生,如果你有,那你就一定是我的妹妹无疑。”
此言一出,张春华一震,呼吸急促到了极点,眼泪已夺眶而出。
她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欲将自己的半边香肩裸出。
袁方见状,喝令左右侍奉者,统统都退下,袁方自己也欲回避。
“皇兄,你别走,你我之间没什么可避嫌的,我希望你给我做个见证。”
袁方脚步停下,迟疑片刻,还是转过身来,朝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在他二人目光的注视下,张春华抬起纤臂,将自己的半边衣裳,轻轻的褪下,雪嫩粉白的香肩,缓缓的露了出来。
她脸庞悄生微晕,轻咬着朱唇,轻轻的侧过身去,将后肩呈现给了袁方和秋娘。
袁方轻吸一口气,向着她的后肩仔细看去,赫然看到一块红豆大小的斑痣。
没错,正如秋娘所说,张春华的肩上,确有一点痣。
“妹妹!”
秋娘失声含泪,扑了上去,把张春华的衣衫拉起,将她搂入了怀中。
“姐姐……”张春华早已泪流满面,姐妹相信,抱头痛哭。
袁方望着这紧紧相拥的两姐妹,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秋娘能够说出张春华是被收养,更能指出她身上长有胎痣这么隐私之事,再加上她与张春华长得如此相似,光凭这三点,就足以证明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眼见姐妹二人痛哭半天,情绪渐渐平伏,袁方才问道:“秋娘姑娘,你和春华妹妹的生父,到底是谁,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非要将你二人送与别人收养。”
秋娘向袁方福身一礼,却歉然道:“陛下让我姐妹团聚,秋娘本该对陛下知无不言,只是当年先父令我发过重誓,不得跟妹妹,还有其他任何人提起他的事情,所以恕秋娘不能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
既是人家立有重誓,袁方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暴君,遂也就不再多问。
张春华却不解道:“姐姐,父亲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让你立此重誓,连我都不能知道。”
“这是父亲的交待,想必他老人家有难言之饮,你我做女儿的,也只能尊重他的遗愿。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姓,跟你的养父一样,都姓张。”
张春华逼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真正家世,但知是生父遗愿,便也不敢再追问,但知自己本姓也是张时,心中还是欣慰不少。
袁方的心头,却掠过了一丝疑色,“我只提起妹妹叫春华,未曾提到她的姓,秋娘你怎么知道她的养父姓张。”
“秋娘听说过陛下有一个结义妹妹,为河内张家的女儿,适才妹妹又称陛下为皇兄,秋娘便猜到她就是那位陛下的义妹,所以才知她养父姓张。”秋良浅笑着道。
袁方点了点头,笑道:“张姑娘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呢,那好,难得你们姐妹相认,就好好说说话吧,朕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袁方先行而去,把阁台留给了她姐妹二人。
步出阁外,袁方当即把心腹义从唤来,低声吩咐道:“你速速交待下去,派人看紧那位张秋娘姑娘,再详细的调查一下她的底细。”
“诺!”
袁方回头看去,但见阁台之中,那两姐妹正相携着手,谈笑风生,情意深深。
袁方对她二人的姐妹关系,并无怀疑,但他总觉得,这个张秋娘处事太过冷静,气质与寻常的官宦家女子,颇有些不相同。
为了自己义妹,也为了不留隐患在身边,袁方当然要把她的底细,打探清楚。
……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