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气得二话不说,转身欲走,麻阳拉住了她,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冲动。
于是屋里只剩了两口子。
这几天本来就非同寻常,巫山已经被自己身份的真相打击得体无完肤,搅得痛不欲生,而且自卑到了极点,情绪濒临崩溃。
这个时候又疑似被绿,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理智去思考了。
他甚至开始研究,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现在这个自己彻底从世上消失,是毁坏电池,还是喝60度以上的烈酒烧掉电路?
在他这样一种自我封闭、拒绝沟通的心理状态下,15分钟后,忍无可忍的白云暖夺门而去。
门外急得团团转的沈长歌、麻阳,谁都拦不住她。
麻阳进去找巫山,巫山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帮我准备离婚协议书!我要跟她一刀两断!”
麻阳也生气了,黑着脸吼:“不管!要准备你自己准备去!”
也就他敢这么跟巫山说话。
巫山冲他直瞪眼,麻阳就大剌剌地瞪回去:“当初我不同意你娶她,是你死乞摆列非要娶吧?这么快又要离,婚姻当儿戏,还让别人给你准备离婚协议,你凭什么?我凭什么要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问得巫山哑口无言。
麻阳:“都是成年人,别胡闹了好不好?”
巫山:“我胡闹了么?刚才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的,说她心里有别人!”
这怎么会?麻阳很意外:“那她到底怀孕了没有?”
巫山生无可恋地说:“我没问。这重要么?”
麻阳明白巫山的意思——心若不在,其它的伤害都是小事情了。不过以自己看人的眼光,小白不像那种人啊!除非她说的是气话。
其实这个“别人”,小白指的是以前亲密无间的巫山,现在的他变了。
的确是她的气话。
人在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就容易说一些伤害对方的话,或者做一些伤害对方的举动,当然,也会加倍伤害到自己,可谓两败俱伤的“双输”下策。
可当时想控制住自己,要多难有多难。
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性情的逐渐成熟,这种口不择言、行为不经大脑的冲动次数才会慢慢减少。
虽然巫氏对主流媒体有一定影响力,但民众的嘴可是巫氏管不了也管不过来的。
而且大众对豪门恩怨这个话题,与生俱来具有一种疯狂的热衷,对于每个听来的细节都要剥皮抽筋般地推敲透彻,就好像有人付钱雇他们这么干似的。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挽留不住一个存心要躲你的人。
被伤透了心的白云暖这次真的远走高飞,净身出户,只带了自己的积蓄,巫山给的卡一张都没动。
她去坐高铁,尽管戴着口罩,检查证件的人看到她的名字还是不免多瞅她几眼。
坐在车上,也不免听到旁边有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谈论她的家事,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为什么对有些人痛苦的事情,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那么开心的事呢?她们的每一句八卦都戳中小白的心,就像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现在白云暖才深刻地体会到以前冯院长说的豪门婚姻失败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什么意思。
天色已暗,星光满天。
高铁咣当咣当地开始走了,所有关于巫山的记忆,都将被抛在脑后碾成尘。
白云暖很久很久没有过过独自一人的日子了。秋林这次没有跟来,希望她不会怪自己的不告而别。
小白支着腮帮,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忽然发现有一样东西她本来没想带的,结果它还是如影随形、不请自来地粘上来了。
那个东西就是——思念。
她开始强烈地想念一个人。想他的好,想他的坏,想他让自己融化的情话,也想他让自己绝望的咆哮,然后又觉得,那颗“云暖星”一定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笑着自己呢。
忽然,有一盒盒饭递到了她的面前:“成仙了?还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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