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海洋之上千里宽广,这里壮阔的海水十分诡异,它不会流动、死气沉沉,散发着一种阴森的诡异,死海!枯寂!败死!
雾气淡淡的氤氲、朦胧,一些些、一丝丝的迷蒙了浩瀚的海洋之上,迷蒙的雾气之中,突然一架纸船飘荡而来,那纸船是为锡纸建造而成,银白色的光亮在整个死气沉沉的汪洋之中别具一格。
锡纸造成的纸船上面,站着一个和尚,那和尚肥头大耳、咧嘴长笑、身荷布袋、袒胸露腹,在他肉嘟嘟的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纸船翩翩而行,海水不会流动,也没有人在划桨驱船,可是银色的纸船,如同是一叶扁舟在海面上自然而动。
岸边,少年一身白衣长袍,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腰垮金鱼童盾,少年的目光有些茫然瞳孔略显涣散,就如同眼前的死海一般死气沉沉毫无一丝的生机,纸船行驶而来,达到了岸边少年的身前,银色的纸船上面,肥头大耳的和尚咧嘴长笑了一声。
“施主,乘船否?”
肥耳和尚,一声问话,夹杂着些许的般若,话声直击少年枯寂的心海之中,在他的死一般寂静的心海掀起来一丝的波澜。
少年无神的瞳孔,一丝的涟漪悄然间的划过,他僵硬的身体迈动上了银色的纸船。肥头大耳的和尚,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佛珠,笑的更加的欢快了起来,脸上肉嘟嘟的横肉堆在了一起,直接湮没了他那双细小的眼睛。
银色的纸船再次启动,纸船上面少年与同和尚面对面,肥耳和尚一双眼睛始终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的唏嘘之声,相反的在他对面的少年一双眼睛枯井无波,宛若失去了灵魂一般,一双空洞的眼眸始终聚焦在枯寂的海洋之上一动不动。
“施主,既然心已死,为何还留一番ròu_tǐ?”
凝视了许久,肥耳的和尚,冷不丁的对着对面的少年出声询问了一句。
无言,缄默的应对,面对着肥耳和尚的询问,对面的少年似乎是未闻,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神采波动。肥耳和尚似乎并不在意,一张横肉观影的面孔之上,始终都是笑容满面,就像笑是他唯一的表情一样。
纸船行走到大海的深处,突然间寂静的海水诡异的开始流动了起来,白驹过隙瞬间闪过之后,平静的死海竟然开始奔腾了起来,变成了一片的汪洋,那是金色的海洋!涛浪翻滚之间,夹杂着些许阴森的凄厉。
在那金色的海洋之中,一道道的人影在拼命的挣扎,无尽的雷光如同是银蛇一般在金色的海洋之中翻腾肆虐,偶然间有一丝雷光打到黑影的上面,顿时间惨叫音回荡,那道黑影瞬间被击成了劫灰。
雷电翻滚之中,所有的魂影都在拼命向着岸边游去,无数的雷电作鸣,上千上万道雷光在缠绕、在激荡,无数的魂影被翻腾的长蛇击中化烟消云散,金色的汪洋里面一声声的凄厉惨叫怨气冲天,那种场景宛若是地狱一般凶残。
行驶在蛟龙化身的雷霆之中,无数的蛟龙翻滚,但是却没有一条靠近银色的纸船,但凡是银色的小船行来,鬼影惊恐躲闪,蛟龙雷霆避路绕行,在那金色的毁天灭地景象之中,银色的纸船独树一帜,宛若是神邸所过之处四方闪避。
“对岸……是什么?”
面色僵硬的少年,双目混沌,望着前方的岸边一座金光闪闪高耸入天的宝塔,声音如同机械一般的对着对面的肥耳和尚询问道。
“苦海明灯……你也可以说是一丝的希望。”
肥耳和尚没有回头,去看那种海市蜃楼一般的佛塔,声音满是平静的回答了少年的疑问。
少年疑惑不解,再次开口眼眸转动,问道:“什么是苦海明灯?”
“轮回火宅,沉溺苦海,长夜执固,终能不改。”
“苦海,尘世间的烦恼和灾难。人六根不净,五窍不开,于是乎烦恼与同灾难永远都存在,即苦海永存!正因为如此苦海存在,于是人死了之后就会沉溺在苦海中,遭受永无宁日的灾难,永远的在挣扎、在翻腾。远处的塔,是苦海明灯,这些挣扎沉溺的人儿唯一得到解脱的灾难,塔虽然近但是却如同海市蜃楼遥远而不可及,它的存在意义不是渡化,而是一盏明灯、一丝希望。”肥头大耳的和尚,笑眯眯的说道。
“大师……听闻佛渡世人,普化众生,你说佛会渡我吗?”
他的眼中黑气在不停的跳跃着,他白皙的面孔有些狰狞。
“你听错了施主,佛渡不了世人,只渡有缘人。阿弥陀佛……”
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和尚,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庄严,如同是春风一般,开口话语滋润刹那之间化解了少年心中的怒火。
少年回归了平静,死一般的沉静,缄默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银色的纸船到达了对岸,然而那座远远看去本来应该在对岸的佛塔却是不见踪影。海市蜃楼,遥远而不可及,苦海明灯它的存在意义不是渡化,而是一盏明灯、一丝希望。
在快要下船那一刻,寂静的少年猛然间的回头,他看到刀山火海,无尽的凄厉、呼喊,金色的汪洋之中无尽黑影在挣扎、在呐喊。他看着肥耳和尚,声音沙哑的开口:“大师,佛说回头是岸,我回了头,但是却看不到岸。”
肥耳和尚微笑不语,少年下了银色的纸船,步履蹒跚的远行而去。手中的佛珠轻轻的捻动,肥耳和尚解下来腰间的布袋,布袋里面一丝黑影慢慢的飘了出来,最后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