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渐渐降落到西边的山后,天空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小琴,快看!那是太白星。”
书琴顺着雪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东方地平线上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比晚上看到星星要亮上好几倍。
“哇!好漂亮啊。师傅,天要亮了吧!”书琴兴奋地叫起来。
舒芹知道那颗叫太白星的星星,现代人称为启明星,即离地球最近的行星——金星。古代西方人认为,金星虽然看起来耀目,但并非代表吉祥。它时而在东方高悬,时而在西方闪耀,让人捉摸不透,恐惧也就因此而生。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认为它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古代腓尼基人、犹太人都认为它是一颗恶星,是恶魔的化身。古代墨西哥人也害怕金星,他们认为,金星的光芒会带来疾病。在黎明时总要关闭门窗,挡住它的光芒。
舒芹认为这些传说都是因为古人不了解天体运动规律而臆想出来的唯心主义观念,金星仅是一颗星星,无关人间祸福。总之,福星也好,祸星也罢,金星永远是夜空中最亮的明星。
“咯哒——咯哒——”从金星升起的方向突然转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灰尘随着马群奔跑而扬起,滚滚如浓烟。
一行七人风尘仆仆,骑着骏马狂奔而来。
“吁——”
那几人驱马至雪容他们下榻的客栈停下。
为首的人身穿水蓝色长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儒雅俊美的模样在那几人中尤其醒目。
少年身后是一位道士打扮的白发老人,精神矍铄,深邃而内敛的眸光让人一眼即可看出此人绝非凡类。
其余几人均是普通短装武士打扮,从几人利落的下马动作可以看出他们均为一等一的武功高手。
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武士,去拍门。店家闻声开门,见清来者,当即向身穿水蓝色长袍的少年下跪叩首。不知少年是何身份,竟似理所当然地受他一拜。
房顶上的两人均已看清来人面貌。书琴见到蓝衣少年时,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然后再看到他身旁的白袍老道士,忽然记起此人正是宛丘市集上见过的那位高人,曾经提醒她“祸事将至,关注家人,小心行事。”这句话后来当真得到应验,她的父母当晚就死了。
在那少年和老道士身后的五名武士中间,书琴见到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她睁大双眼,小声惊呼道:“那不是守卫长吗?他没死。”
欣喜之泪盈满眼眶。
雪容见她如此反应,问道:“你认识那些人?”
“武士中间的一人是以前我家府上的守卫长,其他人不认识。师傅,带我下琴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哦?正好里面也有我认识的人。”雪容指了指他们中间的白袍老道士。
道士早已注意到房顶上的两人,此时正好望着他们,高声招呼:“师弟,别来无恙,可否下来,我有事与你商谈。”
雪容微微笑了笑,右手将书琴的腰轻轻一揽,左手抱着那把古琴,脚尖有房顶上一点,飞往院中在他们面前站定。
还未到达地面时,书琴已经高声叫道:“守卫长!!”
守卫长已然看清雪容抱着的黄衣女孩,正是前几个月以为已经死去的颜府小姐。
瞬间惊呆!
转而,连忙上前跪倒在她面前,惊奇、激动和喜悦化为一句哽咽,“小姐……”
书琴也是泪流满脸,激动不已,欣喜地说道:“守卫长,你还活着呀!真好,真好!”
连忙将守卫长扶起,紧紧握住他的双手,稍稍平静一下,又告也没死,跟我在一起呢。”
书玉已经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从楼上下来,飞奔到守卫长的身边,一把紧紧抱住守卫长,激动的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守卫长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见到他们后,竟然与书玉互相拥抱着,热泪沾襟。
也是啊,颜府上上下下差不多死了两百多人,现在仅仅剩下他们三人还幸存于世,怎能不激动?
蓝衣少年见到书琴后,双眸便再也离不开她,紧紧盯着她的一颦一笑。
几个月前相遇后的那一面,让他至今难以忘却。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并且不是上次相见时的男子打扮。
此时的书琴,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衬托着她娇嫩白皙的肌肤,脸上依然明媚娇俏,随风飘来淡淡异香正是她身上天然所带。
在脑子里想像过很多种她的女子打扮形象,依然没有眼前的美。
他的左手悄悄地在衣袖里紧紧拽着那根银簪,它就是书琴以前用过的那根。
一行人进到店栈里,店家给他们安排一间宽敞的雅间。
书琴已经擦干了眼泪,问道:“守卫长,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姐,以后不要再叫我守卫长了,叫我于田义即可。”守卫长想到自己早已不是颜府的守卫长,让书琴直呼他的姓名为好。
书琴歪着头,眨动闪亮的双眼,笑着说:“那你也不要叫我小姐,叫我书琴吧。”
“那怎么能行?”于田义搓着双手,羞愧低头。
“我说行就行。”书琴笑道。
蓝衣少年与老道士、雪容一起在旁边商谈。虽然在跟他们说话,注意力却集中在书琴这边,此时听到书琴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的心脏不符节律的跳动了一下,然后默默念诵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