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八年,八月下旬,正当政良与大内义隆在北九州你来我往地互掐之际,位于南九州的岛津家却是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经过这数年以来的不断扩张,此时的南九州萨摩国中的十三郡,其中出水、高城、萨摩、甑岛、日置、阿多、河辺、颖娃、指宿、给黎、溪山十一郡已经完全被岛津家所掌控,现在还剩下被大隅肝付家占据着的鹿儿岛郡以及伊佐郡了。而伊佐郡的祈答院家、菱刈家等势力也即将被岛津家击溃了。眼看,岛津数代人都在为统一萨摩的这个奋斗目标就要达成了,岛津贵久此时可谓是雄心壮志。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灯掌上了,晚饭也摆了上来(岛津贵久从潜入罗氏家领地的细作当中得知,罗氏家的军势是一日三餐的,跟家臣商量一番后,岛津贵久这种饮食方式有利于增加自家军势的体质,于是也在岛津家推行起早、午、晚三餐的制度起来了)。
为了稍为庆祝一下岛津家此时即将取得的大胜,今晚的饭菜非常丰盛,有鲜加吉鱼、鲍鱼,还有岛津贵久喜欢的油酱汤。岛津忠良、岛津贵久以及嫡子岛津义久祖孙三代人一起喝了些浊酒,谈论了一些九州当前形势的话题,有滋有味地吃完了饭。岛津贵久首先站了起来,准备到后院去休息了。
“谁?未经通报,不得擅人!”
就在这时,只听见在院子里担任警备的守卫高声喝到,随即就立刻听到对方的回答:“弥兵卫。有十万火急之事。就闯进来了。请莫见怪。”
随着弥兵卫的声音。院子里的灯影下出现了四条人影。走出屋子的岛津贵久一看,负责把守二道门的两名岛津家的士兵,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信使模样的人进来了。那信使的脖子上挂着信袋,显得疲惫至极,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岛津贵久见状,连忙奔了出去。“弥兵卫,此人是谁?”
“守门的士兵报告说,此人骑着一匹快马刚来到第一道辕门。就问城门的守卫,这里是不是守护大人的居城,然后就念叨着晕了过去。”弥兵卫回禀道。
“快把那个信袋拿来,定有大事。”
“是。”弥兵卫刚要从信使的脖子上取下皮袋,对方又痛苦地念叨起来:“这里……真的是……守护……”
“不要胡思乱想了。守护大人就站在你面前。”
“真的是……”
“挺住。耳朵听不见了吗?”
“哎!”弥兵卫长政在他的耳朵边大喊了一声。
“在下是出水……郡……忠谦……”
“是出水岛津家的忠谦派来的信使。”道津贵久一边从弥兵卫的手里接过信袋,一边说道。岛津忠谦是岛津实久的弟弟。当初岛津贵久良父子击败出水岛津家的岛津实久后,就让态度偏向于岛津贵久的岛津忠谦继任为出水岛津家的家督了。
“奇怪!如此晚还派人送来急信,难道有急事?”此时听到院子中的声响后已经来到岛津贵久身后的岛津忠良出言道。
听到父亲岛津忠良这么一说,岛津贵久一边快速地拆开信袋的绳子,一边对着信使问道:
“你什么时候从出水城出发的?”
“什么时候从出水城出发的?”
弥兵卫凑到那名信使耳边。又把岛津贵久的问话重复了一遣。
“今日上午……”信使拼尽最后的力气回道。
“他已经累到极点了,赶紧救治。弥兵卫。拿烛台来!”
随即还没等到烛台拿来,岛津贵久早就急不可耐地打开了书信。听到信使竟然将需要走上一日半的马程的路途在大半日内就跑完了,显然是相当紧急的事情了,岛津贵久当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出水城的方向只有一个需要提防的豪强,难道是?”想到这里,手中的书信也被拆开了,岛津贵久赶紧低头一看,片刻后,脸色当即变得铁青起来,拿着书信的收手也不由得发紧起来,手臂上青筋勃起,双眼突然变得凶色连连,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就像那传说中的夜叉一样恐怖。
“何事?”
“是不是发生了事变?”
一旁的岛津忠良与岛津义久看到岛津贵久的脸色突然变得如此狰狞,不由得紧张地问道。
“传令,让各家臣立即到城中议事堂中来。”岛津贵久直接将书信递给了父亲岛津忠良,然后下令道。
很快,在岛津家居城附近的家臣在接到参加评定会议的通知后,岛津忠后、伊集院忠朗、伊集院忠仓、新纳佑久、佐多忠将、川上忠克、平田宗昌等人都纷纷从家中的榻榻米上爬了起来,然后披着月色赶到了岛津家的议事堂中。家督在晚上还突然召集他们议事,必然是有重大事情发生了,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
岛津忠谦的书信中主要是告诉岛津贵久有关罗氏家使者吉冈长增正在赶往岛津家的居城的事情。按照吉冈长增一行人的行进速度,明日他们就会抵达岛津贵久所在的清水城了。
而吉冈长增这一次出使也直接打出了自己的名号,那就是以岛津家与凌刈家等北萨摩势力的共同盟友的身份前来调停两者之间的争端。岛津忠谦还在信中特别指出,这段时间罗氏家也突然在与萨摩出水军接壤的水洖城增强的了守备军势,大有大军压境之势,请求岛津贵久注意防备。
那为何吉冈长增需要这么久才出使岛津家,调停它与凌刈家等北萨摩势力的矛盾呢。这实际上是吉冈长增故意拖延的。
虽然在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