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点头应是。
雾清诺随意坐下,接过追云递来的茶,喝了几口就放到一边,冷着眼看尉迟锦。
尉迟锦笑笑,道:“姑娘为何而来?”
雾清诺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何要做师爷?”
“姑娘在公堂该听见了吧?”
雾清诺冷声道:“你举手投足皆有天家贵气,怕是来历不凡,绝非一般地主之家子弟。”
尉迟锦笑容不减,只是眼底无半分笑意,道:“姑娘怕也是来历不凡,一般人可分辨不了天家贵气和富贵之气。”
雾清诺心下一惊,是她大意了,到底还是初出茅庐啊。
两人沉默。
“姑娘请走吧。”尉迟锦下了逐客令。
“不行,我得盯着你。”雾清诺道。
尉迟锦见她一脸坚决,心道:“这人来历不俗,赶走她反倒不便防范,不如留在身边。”这么想着,他道:“不走可以,但你得做本少爷的婢女。”
闻言,雾清诺脸都拉长了。
尉迟锦见她那副气得脸都红了的模样,顿时乐了,迷人的桃眸笑得弯了起来,雾清诺见状,更气。
笑什么笑,要不是你笑得好看,本公主早就揍你了。
尉迟锦用手中的十二骨扇点了点脸颊,贱笑道:“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本少爷就要送客了。”
雾清诺怒瞪着他,好半天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以后有机会定要将他丢进宫中洗碗!
尉迟锦闻言,大笑起来,笑声格外的爽朗。
雾清诺磨着牙,一字一顿道:“做了你的婢女有房间么?”为了监视他,她得离他近些,从客栈处来来回回总归不太方便。
尉迟锦道:“有,这儿正好有三个房间。”
雾清诺道:“如此甚好。我回客栈收拾一下。”
尉迟锦颔首,“去吧。”
雾清诺瞪了他一眼,转身快速离去。
雾清诺走后,追云朝尉迟锦道:“少爷,青姑娘来历不明,你真的要把她留在身边吗?”
尉迟锦的眼眸深了深,脸上却仍是那副散漫的模样,展开十二骨扇,用手指描绘着扇面上的画,待描完扇子上的那副山水图,他才说道:“正是因她来路不明,本少爷才要把她放在身边监视,以防她坏了我们的事情。”说着,他顿了顿,问道:“昨晚叫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追云肃容道:“城外后山果真有一新铜矿在被偷偷开采。开采出来的铜矿石都被秘密运走,运送途中有高手坐镇,属下怕被发现,没有靠近,也不敢跟踪,故不知这些铜矿石被送到哪里,被用作何用途。”
尉迟锦蹙起眉,合起扇子,说道:“苏县知县敢招新师爷,大概是不知这新铜矿的存在,那么偷采铜矿一事应与他无关。如今我的身份不便暴露,此事还得借助他的力量。”
“那么少爷,我们现在就去找知县?”
尉迟锦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用扇子敲了敲追云的脑袋,道:“找你个头!明日再去,现在你该做的应是去给本少爷准备吃的!都快午时了,你想饿坏你家少爷吗?是不是想弑主?”
追云揉了揉头,咕哝了几句后,便退了出去。
尉迟锦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入房中。房内设了桌椅与床榻,尉迟锦径直坐倒在床边,“刷”地一下展开手中的十二骨扇,悠悠地扇着,时不时打个哈欠,桃眸半眯,一副欲睡不睡的模样。
雾清诺出行简约,故而收拾起来很快,不稍片刻就收拾好了包袱,回到县衙。
进到院中不见尉迟锦的身影,她于是将包袱放至厅中桌上,信步寻找。
很快,她便找到尉迟锦所在房间,只见尉迟锦鞋袜未退,整个人似是没骨头一般倚靠在床头,单脚屈起搭在床沿,另一只脚垂落床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看上去十分懒散。
“真是一纨绔子弟!”雾清诺嗤道。
尉迟锦闻声抬了抬眼,见是她,又将眼皮耷拉下来,懒懒道:“给本少爷喂茶。”
这模样委实欠揍了一点,雾清诺火冒三丈,但又想起方才自己许下的承诺,她只好把就欲喷出的火焰吞了回去,不情不愿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尉迟锦却不伸手接,只微张薄唇,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她喂他。
雾清诺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她可以把茶杯塞进他嘴里让他直接吃掉吗?可以吧!
她深吸一口气,耐住性子,将茶杯抵在他唇边,微微倾斜,把茶水倒入他口中。
喝过茶后,尉迟锦眉目舒展开来,显然是惬意得紧,他抬起眼去看她,见她那双潋滟的杏眸似乎要喷出火来,脸颊鼓鼓的,竟是十分娇俏可人。
尉迟锦薄唇轻勾,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你这婢女做的倒也差强人意,莫非在家中也有服侍别人?”
雾清诺撇了撇嘴,说道:“我哥哥总是使唤我。”
尉迟锦闻言,来了兴趣,下了床榻,合拢起十二骨扇,边伸懒腰边问道:“你哥哥不喜欢你么?”
“不是,只是他比较恶趣味。”说起自家哥哥,雾清诺唯有叹息。
尉迟锦咧嘴一笑,道:“你哥哥倒挺符合本少爷的口味。”
雾清诺一惊,道:“你这断袖别想打我哥哥的主意。”
尉迟锦嘴角微抽,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道:“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当然是智慧。”雾清诺揉了揉被敲的额头,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