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清诺点了点头,赞道:“这是个好安排,但你哪来人手?钦差可调派军队,不过军人不善于隐匿,如何暗中监视?”
尉迟锦笑了笑,道:“这就是关键,我有一个朋友手下养有暗卫,我可以去借十来个。”
“北川允许私养暗卫的只有皇族和王族,你这朋友来头不小啊!”雾清诺皮笑肉不笑道。
尉迟锦扬了扬眉,自卖自夸道:“本少爷人缘好,谈笑皆鸿儒,往来有王公。”
雾清诺点头道:“如此说来,我和你谈笑,所以我是鸿儒。”
尉迟锦:“……”脸呢?
两人做完一番打算后,雾清诺就回房看话本去了。
确定雾清诺真的回房后,尉迟锦把追云叫过来,“追云,你差人去把丞相千金和各个王府嫡女的画像找来。”
“好。”追云点了点头。
尉迟锦眉头微蹙,青诺的身份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有众多武林高手包围,整个县衙的情况齐释怀了如指掌,雾清诺与齐歆瑶的那点龃龉他也晓得。齐歆瑶央求他让知县把雾清诺分来伺候她,他却没答应,显然是不想惹是生非。齐歆瑶愤恨不已,却也没辙。
虽被严密监视,但尉迟锦仍是成功地潜出去找了暗卫。
暗卫抵达平阳侯府不久后,端午节也到了。
苏县是水乡,临近长江,每逢端午,这里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龙舟赛,夺得魁首者可获赏一百两。一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对于富贵公子来说就,龙舟赛也算一个扬名的好时机,是而每年都有许多人参加,因此赛事可谓是激烈有看头。
雾清诺此行本就是为了游玩,这会儿有龙舟赛可看,她自然是要去凑一番热闹。
比赛在申时开始,雾清诺本欲与尉迟锦一同前去,却找他不着,追云也不见踪影,她只好孤身而去。
百姓们早就去凑热闹了,县衙往长江边的路上有些冷清。看着人影寥寥的市集,雾清诺没由来地感到失落,踢踢踏踏地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长江边。
长江两岸都挤满了人,人头攒动。西岸设了高台以供富贵之人观赛。十来艘小船横列在码头,那些个龙舟或精致或粗糙,彰显了选手的高低贵贱,但无一例外的是,船身颜色鲜艳,极尽喜庆,映衬得宽敞的水面五彩缤纷。
雾清诺在西岸买了些零嘴,边吃边挤进人群。人群太过密,她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挤到前头。
此时比赛尚未开始,却可见参赛者已在船上摩拳擦掌了。
雾清诺眼力好,一下子便看见了其中的尉迟锦。他穿着白色的劲装,衣袂被江风托起,表情漫不经心的,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偶尔打个哈欠,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散却矜贵的气息。而追云正在岸上给他大声鼓劲。
雾清诺捏着手中的糕点,脸色有些古怪,尉迟锦怎么不告诉她,他要参加比赛?难道在他眼里,她和他不算是朋友吗?可恶,真差劲!
“姑娘,这糕点都要被你给捏碎了。”一道悦耳的男声响起。
雾清诺回过神,低低地“哦”了一声,松开手,用纸将糕点重新包好,然后才抬头望去。
方才与她说话的那男子相貌十分俊朗,一双眸子英气逼人,气质儒雅,一身粗布衣裳却不掩风华,他此刻正抱着长剑,笑吟吟地看着她。
“在下见姑娘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那男子带着些试探性地问道。
雾清诺笑了笑道:“没什么。”
那男子见她不愿说,也不强求,只低声笑道:“在下姓君,字空澄。姑娘是一个人来?”
说起这事,雾清诺又有些烦闷了,街上成双成对,而她却孤身一人,她轻轻蹙眉道:“是啊。”
“真巧,在下也是。”说罢,君空澄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很像搭讪常用语录之一,脸色讪讪。
所幸雾清诺在男女□□方面是个没开窍的,所以没觉他的话有什么不妥,只面色如常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倒也可一同观看比赛。”
君空澄见她脸色平常,松了一口气。
雾清诺分了些糕点给君空澄,两人聊了起来。
正聊着,却见齐歆瑶从高台走下,向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齐歆瑶冷冷地瞥了一眼雾清诺,说道:“本小姐认为,尉迟师爷定能拔得头筹!”
雾清诺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他武功不错,会赢也不意外。”
“看你一个人在这,我想,尉迟师爷没有告诉你他要参赛吧?而他昨天找我,请我去看他比赛。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可真是轻如鸿毛呢!”齐歆瑶讥讽道。
雾清诺蹙了蹙眉,心里不快,尉迟锦果真是没把她当作朋友么?
齐歆瑶见她面有不快,十分得意,又道:“本小姐乃平阳侯之女,县令大人专门给本小姐在高台准备了一个好位置,而你这样的贱婢就只配和一群贱民挤在一起!”
这话说得委实难听了些,雾清诺顿时冷下脸,抿唇不语,冷厉的目光像利刃一般,齐歆瑶心中一紧。
齐歆瑶脸色微白,想骂她几句,却不知怎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寻了个由头,提着裙子离开,走去看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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