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胆敢欺骗我们,若是我们刚错手……”樛木越想越恼火,提着惊鸿要去找那三人算账。
权舆一把拉住樛木,将她拉了回来。
断空仙人敲了敲樛木的头:“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这么冲动可如何是好?”
“行侠仗义倒是没行成,我原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却不曾想这些人竟如此利用我们。”樛木气恼万分。樛木初出不古山,脑子里塞着些话本里的故事,总以为自己能像话本的侠士一般锄强扶弱,威风凌凌,但这威风还未吹起,自己倒是栽人家手里了。这世间善善恶恶哪像话本中那般明了。
“这便是你的第一课。”断空仙人习惯地想摸摸酒壶,忽而想起酒壶还在那些人手中“这三人倒不至于要之性命,不足为惧。樛木,我替烟婆来验收一下你的问狱。”断空仙人挑了挑眉。
“你有什么主意?”
“这事就交于你们三人了……”断空仙人朝萧远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些。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去。
阿川觉得夜里更冷了,将自己的衣服裹紧了些,他伸长脖子朝远处望了望:“赵二哥,这几人不会出不来了吧。”
陈大娘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赵二哥,这天也太冷了,我们先回去吧,反正人也跑不了。”
赵二哥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朝两人招呼道:“那先往回去吧。”
“哎呀,赵二哥,贫僧的葫芦呢?”刚要走的三人被断空仙人喊住了,之前三人进入的地方又被从里劈出了一个洞口,断空仙人跟在权舆身后踏出洞口,后面跟着正面无表情的樛木。樛木这般样子倒是像极了权舆。
“师父,你们终于出来了,我们在这里担心着你们,着实坐立难安。”赵二哥将葫芦还于断空仙人。
“那真是劳烦叔叔挂心了!”樛木突然笑眯眯地对赵二哥说。
赵二哥等人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这夜风更冷了些。
陈大娘有些着急地出声:“这里面的歹人可怎么样了?”赵二哥朝她皱皱眉,示意她太过着急了,陈大娘长叹口气:“哎!我不是担心吴家老太太吗!有些着急。”
断空仙人敲了敲脑袋:“哎呀,是我忘了,这歹人我们已经解决了,尸首正在里面躺着,这吴老太太不认识我们,好说歹说不肯跟我们走,你们相识,就同我们一道将这老太太带出来。这夜里冷,怕老太太这身子骨熬不过去。”
陈大娘有些犹豫:“师父说的极是,可这……”
樛木打断陈大娘的话,天真地望着她:“叔叔婶婶不是正挂心奶奶吗?有我们为你们引路自当放心。“说完,拉着陈大娘往洞口走去。这赵二哥与阿川无法说倒话,此刻说不去倒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只得跟着一同踏入了洞口。
权舆在最前面带路,其次为樛木,再次之为陈大娘三人,最后为断空仙人。
“这路还有多长?”阿川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藤蔓问道。
樛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快了快了!”
几人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后面阿川有些奇怪:“怎么不走了?”
陈大娘颤巍巍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前面带路的人不见了!”
阿川心里一凉,颤抖着去摸后面的断空仙人:“师父?”这一摸两手空空。
“冷静下来!”赵二哥把阿川和陈大娘拉到自己身边靠近,黑暗中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二哥,我有些……呼吸不上来!”陈大娘庞大的身躯紧紧地扒在赵二哥的身上,狭小的空间,黑暗的环境,这一切都把恐惧无限的放大,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扣进了赵二哥的肉里。
赵二哥骂了一声:“你这婆娘放手,这么大的块头这么孬,平日里不是厉害的紧!”
“赵……赵二哥,这里的藤蔓在过来!”阿川往赵二哥身上挤了挤,赵二哥伸手摸了摸,果然藤蔓裹着三人越来越近。
“二哥!”陈大娘和阿川被慢慢收紧的藤蔓吓得整个人都爬到赵二哥身上去了,这两人犹如两座铁炉死死地压在赵二哥身上,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被压成了肉泥,忽而身上一轻,陈大娘和阿川不见了。但他全身不得动弹,只有一只眼珠能够转动,藤蔓将他捆的结结实实,他看见整个村子的人都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指指点点,边摇头边露出讥讽的笑,他想问他们为什么要笑他,身上的藤蔓越收越紧,嵌进肉里,“砰”的一下,他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他正躺在大树下面,他吓得坐起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手臂,松了一口气,他往头上
看了看,正是黑间沟的那棵大树,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四周分外安静,连风声都没有,他环顾四周,空旷的周围不见一人身影。
“陈大娘!阿川!”他喊了几声,回响在他耳边的只有这回声。
火红的太阳在西边升的越来越旺,温暖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赵二哥呆呆望着那火红的太阳放大了瞳孔,白天?西边的太阳?赵二哥的冷汗湿透了他整个后背,他突然整个人癫狂地到处跑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到藤蔓处抓打起藤蔓来,藤蔓动了动,似是怕他般往后缩去,赵二哥欣喜痴狂般地扯着嘴角,在下一刻,整个人凝固在那里,藤蔓中露出了陈大娘血红的脑袋,七零八落地挂在那儿。
“啊!啊!”赵二哥胡乱地蹬着腿往后爬去,手里抓着草屑往陈大娘头上丢去。
藤蔓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