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决计不会,与非对傅里叶一天好似一天,傅里叶为了伤口早日康复,临睡之前还打坐运功,求生yù_wàng如此之强,怎会平白无故自杀呢?
那么,到底是谁?
与非见倚天沉吟未决,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假以时日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是不是?”
倚天又是一阵无语,道,“我是你姐夫,心中只有你姐姐一人而已,别说你相貌比不上你姐姐,就算你貌美如花、胜似天仙,你姐姐是无盐嫫母、丑八怪,我也不会对姐姐有半分负心!”
与非像是被说动了一般,略一凝神,但随即又刚强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道,“说的倒是好听,那我一路上对你亲热无比,你为什么坦而受之,也不拒绝?我一路上开的那些混账玩笑,你为什么听了之后,反而略有欢喜,为什么……他……让你娶我,你也直认不讳?”与非说道“他”的时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浑身浴血、气绝多时的傅里叶,面孔朝里,也不忍心看他此时的样貌,却已经泪如珠帘。
倚天心道,“你还好意思说,明明都是你的不是,却恶人先告状,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心下一阵恼怒,但却为了顾念与非女孩子家的名节,不便言明。
与非见倚天无言以对,暗自得意,却有些许怅惘,道,“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你这个杀人狂魔,我姐姐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你!”
倚天看着惨死的傅里叶,虽然心中疑团重重,但却和傅里叶交情不深,并无伤痛之感,只不过见他对与非一片倾心,颇为抱憾。
但此时自己身受不白之冤,一口恶气不能向与非发作,转脸道,“傅兄,你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好歹留口气把事情解释清楚啊!”
与非见倚天不思悔过,这时候竟然还有闲工夫向死人开着玩笑,又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他“亲手所杀”,不禁对他失望透顶,道,“我今天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哼!”
倚天见她又一次误解,心想女孩子家家,慢慢向她解释其中要害,她总能明白我的为人,道,“我们把他好好安葬了,动身找你姐姐吧!”
与非怒道,“这个时候还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我们’这两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只感觉到恶心!”
倚天修养再好,这时候也按耐不住,道,“你之前不也刺了他一剑吗,我还百般阻拦,别说我没杀他,就算我杀了他,那又怎地?”
与非咬牙切齿点了点头,道,“好啊,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吧?那次我要杀他,你装做好人不让我杀,大概还是你怕敌他不过,受暴起反击之厄。没想到你这等奸猾,等到他全无防备的时候暗施偷袭!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白天装模作样,晚上就全露出狐狸尾巴了!”
倚天眼见越描越黑,无奈叹气,道,“我只盼能找到你姐姐,恐怕世间只有她能懂我了!”
与非见倚天这口气叹得悲切万分,但看着惨死的傅里叶,想起自己虽然对此人毫无情义可言,还被自己重伤一剑,却无怨无悔,而眼前这个“姐夫”,虽然自己十分倾心,谁知道竟然是一只披了人皮的衣冠qín_shòu!
但为何他的叹息如此深沉,如此真挚,竟看不出一丝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