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带来了吗?”太后的声音无比阴森,尤其是她披了一件黑色斗篷,圆月正从窗外落下,场景颇为诡异。
“带来了。”黑衣人掏出一个瓷瓶交到太后手中,太后赶忙拔开塞子,把药丸倒进了嘴里,不一会儿,她脸上的皱纹就消失了。
“若太后无他事,奴婢先行告退。”黑衣人正欲离开,却被太后打断了。
“慢着!”太后转过身来,悠悠然地围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转了一圈,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听说,她还活着?”空气原本出奇的安静,太后的声音如同黑夜里的幽灵,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代替她的是守玉,虽然哑了,但也平安回来了。”黑衣人规规矩矩地答道。
“守玉?”太后的声音上扬,她眯了眯眸子,眸中放出一道凶狠的光芒,“早知当初哀家就不该留她!”
黑衣人垂首,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她望着太后落在地上的背影,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时机。
“不能让她活着!否则我们陆家就没有出头之日!”太后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血珠一点点渗了出来,散发着幽深的黑色。
黑衣人跪在太后身侧道:“太后放心。”
“哼!放心?哀家料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你却一次次放过她,让哀家如何放心?”太后转过身,对着黑衣人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那一耳光在大殿发出一声格外刺耳的声响,黑衣人呸地啐出一口血沫,她抬眸望着太后,唇角蓦地绽放了一个笑容,如同妖冶的暗夜之花,太后心底突然生出一种凉嗖嗖的感觉,她厉声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要一想到她活不过明天了,我就异常开心呢,”黑衣人狠狠地咬着牙齿道,“毕竟当初我姐姐就是因她而死,这种血海深仇我怎能忘记?”
“知道就好,”太后俯下身子,冲着黑衣人露出一个狠戾的微笑,“你最好不要让她活过明天。”
“太后英明,我相信,她很快就活不过明天了。”黑衣人亦是露出一笑,不过那笑容却散发着一股浓浓地杀气,还未等太后反应过来,那黑衣人便迅速上前捂住了太后的嘴巴,她另一只胳膊肘抵在太后的脖子间,只听“咔”地一声脆响,太后的脖子便被扭断了。
这一切来得那么快,似乎就在眨眼之间,太后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冰冷死尸,她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瞳孔缩成了米粒般大小,眼白微微往外凸着,模样甚是恐怖。
黑衣人踢了踢太后僵硬的尸体,冷哼道:“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你吗?你不去死,天理难容!”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杀不了太后,如今太后假装疯癫,身边的人都被皇上的人替换了,所以动起手来容易多了。
太后的嘴巴微微张着,黑衣人蹲下身子将太后的眼睛合上,但是无论如何也合不上嘴巴,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黑衣人赶紧将太后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等着一切都打点完毕,那黑衣人便纵身跃出了窗外。
自从守玉走后,青杏与裘儿便睡在一个屋子,如今守玉回来了,蓝月便命人在屋子里添置了一张床,好在屋子不小,不然这么热的天,恐怕她们会受不了。
守玉半夜被尿憋醒,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待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她便晃晃悠悠地往茅厕去了,怎料刚打开门,便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守玉被那堵肉墙弹倒在地,原本混沌的大脑此时也清醒了。
只见青杏站在守玉跟前一脸错愕地望着她,不过下一瞬间便松了一口气,还好守玉声带坏了,不然非得把床上的裘儿吓醒不可。
守玉见此人是青杏,便也放了心,她拍了拍胸口,做了个疑问的动作,青杏便指了指门外厕所的方向,示意自己刚才去了厕所,守玉释然,她对着青杏微微一笑,继而打了一个去厕所的手势。
守玉正欲出门,怎奈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刚才青杏那张慌张的脸庞,她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青杏的衣服穿得很整齐,完全不像半夜睡醒的模样,没来得及多想,身下憋得慌,守玉便赶忙跑去了厕所。
今日蓝月刚睡醒没多会儿,乾坤宫的禄海便来传话,蓝月还未来得及吃饭,便匆匆跟着禄海去了。
一路随着禄海去了慈生宫,刚进了大门,便看到院子里所有的内侍宫女全都跪在地上,负责侍候太后的柳玉、念花以及福子等人则跪在朱红木门外,其余的便跪在台阶下方偌大的庭院中,气氛出奇的肃静,蓝月每走一步,心跳便加快一分。
“娘娘,皇上在里面等您。”禄海垂着头,走到门外便止住了脚步。
屋子里除了陆熙陆婉容之外,其他四位也都到齐了,此时就差蓝月一人了,她们见到蓝月,全都止住了哭泣齐声道:“贤妃万安。”
“免礼。”蓝月把目光落在陆婉容身上,只见对方亦是哭得凄惨,毕竟太后是陆熙的姑姑,对方免不了难过。
一声免礼过后,五人复又垂下头,凄凄切切地哭着,她们每人身后都随着两位丫头,丫头们见主子哭得伤心,或是上前抚慰,或是两人抱在一起哭,而蓝月则只带了青杏一人,况且听到太后的死讯,她并未感到伤心,只是觉得诧异,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想必那些哭得厉害的还以为是司徒绝的亲母去世了。
“皇上,节哀。”蓝月走到司徒绝身边,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