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过一片密林,视野变得逐渐开阔起来,这里是一片农田,小路弯弯曲曲伸向远方,不远处坐落着密集的茅屋,此时正有青烟升起,颠簸了一路,两股发酸,屁股都要麻了。
“一会儿我们找个茶庄歇歇脚,再继续赶路。”蓝月扭头对着身边的裴慕道,一路来,蓝月与裴慕共乘一匹马,宗石独自乘一匹马跟在两人身后,真是一名合格的保镖。
“好,就依你。”裴慕紧抿的唇片微微上扬,他夹紧了马腹,策马而去。
他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刚出了村庄便经过了一家茶馆,不过这里的茶品却非常有限,蓝月要了一壶夕上毛尖,牛饮几杯解了渴意,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之后便抱着茶杯嘬起来。
“不拘小节,真乃女中豪杰。”宗石的眼线天生微微上挑,给人以轻佻之意,不过他的性格偏偏那么冷漠,此时说出这种话来,更是不搭调。
“多嘴,莫不是被楚敖传染了吧?”蓝月继续嘬着茶水,打趣道。
“喝完这一杯,我们继续赶路。”裴慕为蓝月斟了一杯茶,茶水泛着一点点莹绿的光泽,茶叶在杯子里打了个转缓缓沉了下去。
“恩。”蓝月嘬茶的速度更慢了,如今好容易得空歇歇,不能不对自己好点。
这时从门外进来数个风尘仆仆的男子,他们的打扮很是随意,单是凭衣着确实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和来历,他们所坐的位置距离蓝月极近,所以他们的谈话蓝月听得一清二楚。
“这次运货的速度慢了些,不知人家会不会扣咱们的钱呢。”一个身子壮实的大汉声音粗糙,忧心道。
“若不是京城卫兵不让通过,我们现在早就到了。”
“没办法啊,皇城举行了重大的嫁娶仪式,京城商贩停止商业活动一天,外来商贩三日之内不得进城,这是皇上规定的,谁敢违抗啊。”一人叹气道。
“不过话说回来,京城真是热闹,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浩大的场景呢。”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喝了口茶水,操着满口外地口音兴奋道。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皇上真个开心呢。”一个稍微瘦弱的男子回应道。
“不知西凉国到底派了个什么狐媚胚子来和亲,把当今皇上迷得团团转,不出七日,便被封了光仪贵妃,自古以来闻所未闻呢。”络腮胡子男双眼放出一道低俗的光,若是能够亲眼目睹光仪贵妃的倾城姿色,就算是短个十年寿命也是值得的啊。
“传闻她是西凉国的仪正公主,拥有倾城容颜,这异国女子不知练了什么妖媚功夫,专门用来**男人的。”瘦子灌了一口茶水,摸着下巴道。
“好了!赶紧喝了茶,我们还得赶路送货呢。”壮汉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后他们也闲聊了一些杂话,无非是妻子小儿,**烟柳之类的。
蓝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背叛吗?说来她与司徒绝之间并没有多深的关系,而且她也未曾承认两人的关系,用背叛这个词着实重了一些;失意吗?她不觉得自己喜欢司徒绝,失意一词有些牵强,不过她却清楚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既是不喜欢,何来心碎之说?此时她感觉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被别人抢夺了去,心中不是个滋味。
“小二,结账!”宗石付了银子,裴慕出门解了缰绳,蓝月则浑浑噩噩地跟在后面,不知怎么出了门,咚地一声,她一个不小心撞在了门外的柱子上,顿时额头红了一片。
“你怎的这么不小心,”裴慕上前牵住蓝月的手,她寻得了一丝暖意,于是紧紧地抓住裴慕的手不松开,“上马吧。”
刚才那些人的对话,裴慕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心中有一丝窃喜,不过同时也心疼着蓝月,但愿蓝月经历此事之后对司徒绝死心,这样他便义无反顾地把她带回自己的国家。
蓝月好几次蹬不着马镫,裴慕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蓝月抱上了马背,蓝月没了心情,沿途的风景顿时失去了颜色,途经齐曲的时候,正逢京城解禁,不过那种喜庆热闹的氛围仍旧未散,家家户户门前悬挂了大红灯笼。
街道上不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蓝月垂着头,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裴慕将马牵到路边上,等侍卫队过去以后,继续前行。
蓝月抬眼,正好看到了那大红灯笼上的喜字,不知怎的,泪水却润湿了眼眶。
裴慕抬手拭干了蓝月的泪,可是那泪水似乎永远也擦不干,擦干一滴又一滴,蓝月只是无神地望着那一点,面无表情。
“若他真的爱你,怎会让你哭。”裴慕抚了抚蓝月的长发,发出一声轻叹。
“如今他只不过迎娶了一个西凉国公主,你便伤心成这副模样,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涌入**,你不得整天以泪洗面?”裴慕这一世注定放不下蓝月,他握紧了拳头发誓,他绝不会让蓝月伤心。
造化弄人,得不到的想着别人,得到的却又不是真心所爱,蓝月是裴慕的劫数,这一辈子,他只想要这一个女人。
蓝月的泪水流得更厉害了,她握住裴慕的手,从没有这般无助过,“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可是为什么泪水止不住?我不伤心,真的不伤心,那是他的生活,与我无关,可是为何这么难过?”
“别去想了,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伤心难过?”裴慕轻轻地擦着蓝月的泪水,通过蓝月他知道上次不过是虚惊一场,蓝月被司徒绝救走,只是裴慕却恨极了司徒绝,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