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精卫打点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了。蓝月天生喜欢多想,她害怕自己的猜测出了错误,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一天蓝月顶着两个熊猫眼,打着哈欠出了门。怎料还没走两步,便把迎面而来的青杏吓了一大跳,“娘娘,您中毒了吗?”
蓝月对着铜镜一瞅,果然眼睛周围多了一层浓浓的黑眼圈。她本打算今日去丽景轩瞅瞅,但无奈脸上的黑眼圈太浓,无法用脂粉遮住,蓝月这才将日程推到第二天。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黑眼圈的状况总算是好了许多。其实在此之前,蓝月并未特别关注过这个问题,只是偶然一次听苏颜说到黑眼圈的问题,这才知道了这个名词。
蓝月一向坚持低调做人的原则,所以着装打扮上特别素雅,不知今日抽了什么疯,她竟然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
镜子里的人朱颜丹唇、青丝远黛、身姿婀娜,整个人窈窕而不娇媚,鲜艳而不抢眼,如同五月里盛开的桃花,妖娆而又芬芳。
青杏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娘娘竟然如此适合红色,这件衣服真真是挑对了。”
蓝月的眉目间忽然染上一丝忧愁,不管陆玉也好,歌婉也罢,尽管她们不曾得到司徒绝的真爱,但都曾经凤冠霞帔,在那一天,她们成了彼此一生中最美的嫁娘,而蓝月呢?她什么都没有。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她没有感受到。
其实她不应该计较这么多,只要司徒绝是爱她的,这比什么都好。蓝月深吸了一口气,她重新鼓足了勇气,迈着端庄稳重的步子朝着丽景轩走去。
众丫鬟婆子见远方有伊水丽人袅娜而来,便纷纷停下手中活计驻足观望,待到走进才发现着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刚被晋升的贤妃,当即行礼请安。
蓝月倒也淡漠,一声免礼之后,便进了丽景轩,怎料还未跨进门槛,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尖利的叫声,蓝月当下心惊,随即加快了步伐。
只见一个丫头指着一名身穿水绿长裙的女子痛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拿茶水泼我家小姐,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当今陆相的千金?而你家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守罢了,若你惹怒了我家小姐,你的父亲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陆大宰相的千金?呵呵,我好怕怕哦~”被骂的女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然后冷笑道,“谁不知道陆相早已不是往日权倾天下的宰相了?如今你竟然拿出陆大宰相来唬我?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吧?”
这一句话将那丫头彻底激怒了,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另有一女子焦急地在旁边站着,想要制止,却无从下手。而其他的人全都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蓝月远远地瞧见这种景象,慌忙上前制止,只听一声厉喝从人群中传出来,紧接着人群便让出一条道路。当那些人看到来人打扮华丽耀眼时,皆知道对方是个厉害角色,于是纷纷垂首行礼。
两名打架的女子听到呵斥瞬间也停了动作,她们怔怔地望着人群中华丽的影子,眼睛眨也不眨。只见那红衣女子从人群中缓缓移过来,虽说抢眼,但气质却如同莲花般脱俗,那碧绿的玉钗随着步子的移动变换着不同的色彩,阳光洒在那红色的纱裙上,犹如一朵娇艳的罂粟花。
“臣女李昙拜见娘娘。”
“奴婢拜见娘娘。”
两人稍微踌躇的空当,便慌忙行了礼,别人都说贤妃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女子,素来喜欢低调,而眼前的女子并不像世人说的那般,可见流言真是一件利器啊。
“免了。”蓝月声音淡淡,她来回打量着两人,目光平静而又犀利。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二人竟然无视宫中礼仪,彼此打架斗殴,成何体统!”蓝月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厉,声音也陡然提高了许多,吓得两人慌忙跪地求饶。
刚才发飙的丫头马上收起利爪,哭着求饶道:“娘娘饶命,奴婢并非故意,只是这兵部侍郎的千金李氏太过目中无人,竟用热茶水泼我家小姐,小姐皮肤嫩,怎能经得起这温度?恐怕此时身上早已烫伤,若因此而影响小姐入宫,那这责任谁担当得起呢?还求娘娘明鉴,替我家小姐做主!”
蓝月将目光落在李氏身上,只见李氏一副温婉模样,但眼角透着一种算计,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缓缓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李氏的不对。”
那奴婢口齿伶俐,不让李昙有说话的机会,等到一语了罢,才把挑衅的目光投向李氏,李氏一时心怒,虽然她的父亲虽然官职不大,却也体面,如今让一个下人说的一无是处,不禁面红耳赤,她垂首恳切道:“娘娘明鉴!若不是陆姑娘作恶多端,臣女又怎会用茶水泼她?她不过进宫四五天而已,却横行霸道,对待其他小姐亦是极不友善,臣女的好友紫萱不小心冲撞了她,却落得......”
李氏还未说完,便掩面而泣,她哭得稀里哗啦,不一会儿就把脸哭花了。蓝月最烦这样的哭声,于是她不耐烦地打断,“怎么了?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就是了。”
李氏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点头应是,这才将最近的委屈和质疑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外界都传言紫萱是自杀,可是真正的作恶者却站在眼前逍遥法外,还求娘娘为臣女做主,为死去的紫萱做主!”
蓝月听到这里,眸子一亮,想不到这个李昙竟然与紫萱是好友,那么在紫萱临死之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