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魅!
他坐在灰扑扑的岩洞里,手里抓着一只软绵绵的野兔子,右手食指一个劲儿地戳着兔子。长长的指甲像利刃似的在那只兔子身上扎出一个个血窟窿,他满手是血,但恍若味觉。
只是用空洞洞的眸子呆滞地望着那只兔子,下一刻用稍微轻一点的力道往兔子身上戳过去——
仍旧是一戳一个血窟窿。
如果帝九鸢在这儿的话,就会觉察到。
他的动作,就是那天夜里戳她脸的动作。
只不过这个魔魅控制不好力度,啧,这踏马要是那天夜里用这种力道戳老子脸,怕是要毁容!
觉察到生人气息的魔魅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起身,闪现在岩洞口,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帝九鸢暗搓搓地四处探视着。
这附近哪里能藏人呢?
就在帝九鸢张望的时候,在某个瞬间,她陡然觉得背后似乎有什么在盯着她。
迅速转身。
玛德,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连树叶都没有抖动一下,仿佛刚才完全是她的错觉。
“沃日!有鬼!”帝九鸢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脾气不好的低声骂了一句。
帝灵儿弱弱地看着她,“灵儿就是鬼啊。”她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九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帝九鸢:“……”竟然觉得无言以对。
傻白甜我跟你讲,你这样讲话老子要打你的!
刚才盯着自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魔魅吗?
帝九鸢敢肯定,刚才一定有东西在她身后,就算她现在灵力不济,但是在帝家长年累月养成的警惕和防备却绝对不会错。
没错,就是这么自信!
就在帝九鸢怀疑那东西究竟是不是魔魅的时候,刚才的岩洞口,已经闪现出一个白发逶地、阴气森森的男人。
他眼珠子一动不动,就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
怀里抱着一只鲜血淋漓满是窟窿的兔子,一步一步朝着原本自己所在的位置走过去,坐下来。
抚摸着那只早已经死透的兔子。
动也不动地坐着,良久,发出一声类似“yuan”的读音,声音破碎得就像锯木头似的,不带丝毫情绪。
魔魅动作迟滞地歪了歪头,似乎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发出那一声。
………………
帝九鸢到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从深山老林里往回走,刚回到军队驻扎地的门口,就被拦下来——
“鸢姐,少将说让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