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姥爷下来,自然就有人替她还钱了,至于还钱之后等她是板子还是小竹条,反正……这次逃婚回家肯定是要挨揍的,她逃家时就很有觉悟了。
墨儿想着找着,许是院里的人都冲出去看了热闹,墨儿也没花多少工夫,扭头就看见了那边树影里的木梯下有一袭红袍,藏藏掖掖地也不知在干嘛?
墨儿好奇不已,想也不想,蹑手蹑脚就猫了过去,本还打算大喝一声,吓柳金蟾一跳,谁想,她脸探过去,含在嘴里的“哈”不及喊出,小魂魄们就全变成了蒸汽般,将她整个人蒸透在了当场——
啊啊啊……她们嘴对嘴在咬什么?
呜呜呜墨儿的魂魄纷纷出逃,将墨儿傻在了原地不会动弹了。
莫兰紧随墨儿之后,只见墨儿探头过去吓柳金蟾,本想阻止,但素知这二人是皮到了一块儿的,也没在意,但谁想,墨儿头一歪就不动了,不禁奇怪,忙拉墨儿要喊一声:“怎么了?”
她才把枝条动了一下,金蟾那头“唔——”得一声,便猛得有一个高大的红影以迅雷不及掩耳般地速度“倏”一下从那内侧的垂花门处,窜了去,这光景——
纵然什么也没看清,莫兰也不禁心内“咯噔”了那么重重重的一下,脸色掩饰不住的黑了下来,然后再抬眼,果见柳金蟾转身从枝叶后出来,领口明显皱了的褶子……
里面刚才到底在干什么……莫兰纵然心内翻江倒海,却努力保持着一脸平静:“不进去看看?”
“那我先进去?”反正被撞破了,柳金蟾也不腼腆,给了莫兰一个大家都懂得的表情,一转身叮嘱了奉箭几句,也急巴巴地赶紧往后院里去了。
孙墨儿还在云雾里绕绕,着实不懂刚才哪是什么?又为什么要那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坏事?而坏事就是两个嘴对着嘴?
满脑袋问号的孙墨儿总觉得这里面的东西似乎有什么是呼之欲出的,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书里也从没说过,那……刚才是什么?“不顾廉耻”?“撞破奸、情”?
孙墨儿着实不明白,因为如果是“不顾廉耻”或者“撞破奸、情”,那为什么柳金蟾还能一脸笑得那么坦荡荡,好似,就根本不是了不得大事,而且莫姐姐还问柳姐姐“不进去看看”……啊啊啊,到底是什么?
孙墨儿只得扭头向莫兰请教,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们都知道,她墨儿却不知道呢?
然……她一扭头,心猛得一沉:
她竟然发现莫姐姐在看着垂花门发呆,而且眯细了的眼,抿紧了的唇,有让人害怕的恨意——难道莫姐姐和柳姐姐家是世仇?
默默、默默地孙墨儿咽下来自己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将自己的眼也定在了垂花门处,只当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怎么还钱,她似乎还有一件半新的鹅黄丝质内衣……堪堪过了一水。
而莫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似乎自打见了柳家相公第一眼后,她就不再是她,明知高不可攀,可午夜梦回总是他——
闭上眼也是他,本以为他端庄贤惠,贞节守静……
但刚才那一瞥,她死寂的心湖,似乎又开始“咕咚咕咚”活了过来,宛若正待苏醒的妖魔,而她害怕此刻怀揣着一份不该有的奢想的她,可越不要想,就越不住想要去得到——
这到底是什么了?
难道……是有缘?还是金蟾相公这样一个可恣意轻薄的男人,命中注定也会有那么一日属于她……
一个切换了人的梦内画面跃入莫兰的脑海——
轻抬的睫羽与半启的红唇,就伴着一双氤氲的眸子在她的唇下微微开合,吐气如兰……突起的妄相,吓得莫兰心内既觉不舍又畏惧,赶紧猛摇头,想要把不该有的妄念甩开,然,她一动,方忽然发现也呆呆看着垂花门的墨儿:
难道墨儿,也有这样的心思?
莫兰忙小心翼翼地拿眼瞅墨儿,但她很失望,墨儿纯碎是两目无神。
“墨儿……不如一会儿来找金蟾?”莫兰谨慎地拾起满心的不甘,一改焦躁的笑向墨儿,似乎刚才的讨债的事,都云淡风轻了。
“好!”
墨儿努力让自己笑得天真,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掩饰自己对莫兰姐姐突生的害怕,她只隐隐觉得,这是个很危险的事儿——
至于危险是什么?墨儿不知道,但隐隐觉得是会要人命的事儿!
但莫兰姐姐,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呢?总觉得这恨来得突然,却退的深沉——同是女人,她怎么就看不明白,难道……她孙墨儿真的……是个笨蛋?
二人惶惶,各怀心事地缓缓踱出门来。
门口,奉箭猛朝正斜看着“厚脸皮”墨儿,兀自生闷气的雨墨笑:“我有个法儿,能你让你解气。以后还定叫她不能再来咱们家蹭饭。”
“你有法儿?”雨墨立刻对着奉箭露出满眼的崇拜来。
奉箭单手捏着几枚铜板,笑指那头正贴在他们家门外的大大大悬赏令。
雨墨拉长脖子将贴到了自己大门口的悬赏令看了看,隐隐觉得画像眼熟,熟得……雨墨不禁又把正垂头丧气出来的孙墨儿,对比了数次。
“是……唔唔唔!”雨墨要开口,就被奉箭捂住了嘴!
“你且拿着半吊钱与她还了那女人的房钱,然后……”奉箭说着,就从腋下取出一纸他刚揭下来的悬赏令与半吊钱交给雨墨,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末了道:
“保准你一百两一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