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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人?”冯三愣。
“且不管有无,三表姐先应我一句,愿或不愿?”夜十一早在暗下为冯三挑人,只是这人难挑,一时半会儿着实难有结果。
“倘真有这样的人,我愿!”冯三到底也不想此生孤苦无依。
夜十一得了准信,笑开道:“此事儿急不得,大表哥大表嫂那边我去说,总归得三表姐自已合意,点了头,方能出嫁。”
于梦中,她看到冯三最后的归宿,乃嫁的官家子弟高门公子,那是在冯三未失清白之下所得的姻缘。
此桩姻缘表面风光,实则在冯三丈夫得知冯三出阁前曾倾慕莫九,并做出许多逾矩之事后,其丈夫辱骂冯三不知羞耻自甘下贱,随之妾室通房满院,不久便传出冯三病逝的消息。
那时,冯三不过年十六,出嫁不过一年,便落了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梦中那会儿冯五尚在京城,她与冯三也不亲近,诸事不关心,只略有耳闻冯大并不信素来康健的冯三会忽得急病而亡,免不了一场暗查,至于结果,她却是不得而知。
梦外细思,她与冯大感想一般,确觉得梦中冯三病亡之事略有蹊跷。
尔今现实,冯三被污清白的那一夜,所有参与的人除领头的过江当铺王掌柜外,早已被莫息随后命八部众狠下杀手,这会儿皆已化成几具白骨。
原她让莫息留着王掌柜,也是想着日后挟制秋络晴能有个活证,故寻了个恰当的时机,她未假莫息之手,让西奎将那王掌柜暗下绑了,远远关在万树山庄的地牢里,等着抖出秋络晴下作手段需活证上场的那一日。
眼下,却是再等不得。
不管往后她要如何对付秋络晴,冯三的亲事儿不能再拖,亦不能出半分意外,为确保万无一失,活证便得成死尸,再留不得。
一回静国公府清宁院,夜十一便同阿茫道:“去跟西奎说一声,把活证结果了,务必要干净。”
阿茫应诺,即时转身出府,到星探所在的据点去传命。
去岁谢幼香被毁容,气极来寻她晦气时,秋络晴劝不过谢幼香,末了只吩咐丫寰说,倘谢幼香不嫌事儿大地嚷嚷开,让王掌柜协助着煸下风点下火。
岂料洁青回来说,没寻到王掌柜,话儿没传成,更自此再不见王掌柜踪影。
她察觉事儿有蹊跷,耐不过王掌柜踪迹尽无,她便是想问个清楚也寻不到人问,也曾怀疑过乃夜十一搞的鬼,奈何往下查,始终无法查出个究竟来。
只好作罢。
然今儿日暮,秋络晴下学出宫刚回到安山候府,便听到守院的另一大丫寰洁春面色骇然地同她禀,王掌柜找到了,死在凌平湖岸,被千刀万剐,面目非,死状恐怖。
她明白王掌柜对她意味着什么,更明白对夜十一冯三意味着什么,王掌柜失踪时,她便想过乃夜十一所为,然无论她怎么探查,皆探查不出王掌柜到底被劫到哪儿去。
如今王掌柜这么一死,她先时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可以说,王掌柜于夜十一秋络晴而言,皆有利有弊,只要利用得好,便是福,利用不好反被对方利用,便是祸。
现今死了,倒也干脆。
面对洁青亲眼确认王掌柜尸首后回府的苍白脸色,秋络晴温和地笑道:“瞧把吓的,好了,下去歇息吧,让洁春进来侍候便可。”
洁青确实被吓到了,王掌柜那肢体破碎、开膛破肚、肠子流一地的惨死模样,让她立马应了,换洁春进屋侍候,她一踏出屋子,便跑到墙角吐了个昏天暗地。
王掌柜之死,乃夜十一让西奎去办的事儿,然当西奎转述当时晓得此事儿后,非得同去结果王掌柜的冯三如何插一手之际,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冯三,直盯了老半天。
冯三被盯得颇不好意思:“大表妹是否觉得我太凶残了?”
“不。”夜十一缓过神儿来,露出笑容道:“我很高兴。”
“高兴?”冯三不解。
“往前我逼三表姐狠揍了王掌柜一顿,到底是我逼着三表姐所为,此番去万树山庄地牢,却是三表姐已身所愿。”能亲手手刃仇人,足以说明冯三已然真正迈过那道坎,而非仅口头之语,夜十一自是开怀得很:“不过往后似这般粗活儿,三表姐弱质纤纤,还是莫脏了手好。”
弱质纤纤?
候一旁待命的西奎嘴角抑制不住抽了又抽,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难得扭曲了下。
他可是亲眼目睹冯三是如何亲手在王掌柜身上动刀子的,王掌柜生生被折磨死,他更是从头到尾围观,过程冯三那股狠劲儿,连他这种见惯刀口舔血的人,都要为之一震。
不过他家大小姐说得对,相较往前那般满腹恨意却又柔柔弱弱的冯三表小姐,已然成长许多的冯三更让人看着顺眼,竟是有些符合外传的夜叉之名。
听到莫脏了手,冯三噗嗤一声笑出来:“好!”
夜十一浅笑着,忽想到什么:“阿苍,去小库房把那把七彩缩骨刀取出来。”
冯三不明所以,待阿苍回来,将一把刀柄缀满七cǎi bǎo石的骨刀拿到她面前,按着刀柄宝石底下的暗扣,五寸长的刀身立刻缩回三寸长的刀柄里,光这么一看,倒似一块镶满宝石的长条形黑木疙瘩。
她接过手,手抚着刀柄上耀眼的七cǎi bǎo石,啧声道:“真漂亮!”
“这把七彩缩骨刀的刀身乃金狮腿骨所制,是把坚硬锋利、轻薄便携的兽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