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河?”东角跨进门槛喊了一声。
司河正巧转到背着门,一声东角的声音,他转过身抱拳拱手,劈头便道:“大首领!大小姐有令,安山候府那边自此刻起,由二首领全权去查,大首领改为全力追查大小姐于重阳那日在桃花林遇刺,与今日在昆园附近的酒楼遇刺,此两次遇袭之事!”
东箕一晓得东角回来,连忙就跑来禀告,一进屋便听到司河的话,与司河互相拱手见礼后,转头同东角道:“大首领,我们日间便得到消息,一直在等你和二首领回来说这件事儿,我也到安宅和静国公府附近寻过你,只是大约错过了,没找着。”
东角点头:“知道了,可有即时仔细追踪查探?先前桃花林的刺客,大小姐说交由世子爷去查,咱们便没插手,今儿这一趟刺杀,可不能放过半点儿蛛丝马迹。不然,大小姐两番遇袭要查清楚,可就难了。”
他虽然一进门便被夜十一又遇袭击之事弄得紧张起来,司河来转达夜十一的这个命令更得砸得他有些晕乎,不过好歹是星探明宿首领,又是鬼雀的大首领,所经风浪大大小小颇多,很快反应过来,直道重点。
“北斗去了,至今未归。”东箕回道。
北斗轻功卓绝,最擅长隐秘地追探,自来是星探里的好手。
“南张跟着西奎出去,中间没回来过?”东角问道。
自夜十一让南张从东厂诏狱边上召回,不必再蹲守,他便跟在西奎身边,全力追着安山候府这条线,努力寻求从中可以破开安山候严密坚固防线的机会。
时常不回来,就算有回来,两人中也多半是南张回来。
要么回来转达西奎的命令,顺便说下进展,要么是遇到不适合两个人一直跟的情况,南张便回来歇歇脚,或转去办其他事情。
东箕摇头:“没有。”
东角东箕在说着事务,全然没当司河外人,但司河命令已传达,回竞园还有事儿做,不宜久留,当下打断下说告辞。
司河走后,东角立刻让东箕去召唤目前有在青灰巷的其他星探,开始商量如何把夜十一新交代的任务展开,争取尽快查到刺客的幕后。
同一日,另一头,静国公府。
安有鱼也是忙活到掌灯才完事儿,又守着交待了各个用药养伤期间必须注意的细节,直到夜里人定初方走出静国公府。
小乌背着药箱跟在安有鱼身侧:“爷,那位祥少爷不会有事儿吧?”
安有鱼想着她一进府为夜祥医治伤腿,不稍时静国公府里上上下下便都知晓的情景,她笑了笑:“他那样胆大妄为,腿儿被重伤都敢胡乱自已抹药,试图蒙混过去,要不是你得了消息来告知我,我赶紧走这一趟,待再过个三五日,他那腿儿可就真得给废了。眼下腿儿算是过了最险的时候,没废成,不过他要是没个好理由给他父亲母亲,与他祖父祖母一个交待,只怕腿儿好了,也得再给打折了不可。”
“也是巧。”小乌回想在街上偶尔听到夜祥被重伤腿儿的事儿,还真就是一个巧字。
安有鱼点点头,不疑有他。
毕竟市井之间,最容易听到诸如此类的闲趣事混帐事。
上了大车,安有鱼坐在车厢近车门边上,车门开着,听小乌说起另一件闲事儿:“爷近时忙碌,已有些日子没去昆园听曲儿,便没碰到今日发生的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什么事儿?”解决了夜祥的事儿,安有鱼看着缓缓驶过的街道,吹着微凉的夜风,她想着还等着她娶的关晴珊,随口问了小乌一句。
“人命关天!”小乌声音微提,脸上难掩兴奋之色,说完又左右看了看,见没锦衣卫,方压低声音往下说:“说是死了锦衣卫里一位千户大人的千金!”
安有鱼一听事关锦衣卫,立马从关晴珊转到殷掠空,她着紧了两分:“怎么死的?”
“说是今日在昆园戏台子后面被人割舌断腿,那惨叫声,那流了一地的血,可吓人了!那位千金的贴身大丫寰都被吓得当场昏厥过去,戏班班主得知后急忙赶到,当场也是被吓得够怆!随后是报了官又请了医,好歹把那位千金的一条性命给保住了!”小乌声音是压着的,那神色仍是激昂不已,他就爱听这样的闲事。
自从有了他,爷多知道了格外多的闲趣事儿。
他的功劳!
“保住了?那……”安有鱼不解怎么又说死了?
“千金大小姐么,醒后晓得自已又哑又残,受不住打击又自尽了!”小乌叹了一声,“吞的金。”
也就是千金小姐,千户大人的闺女,还能用金子自杀,死得多贵重。
换成如他这般的下人,只用得起裤腰带往粱上一甩,再脖子一吊就完了,哪儿用得起金子哟。
安有鱼沉默下来。
她又想到关晴珊。
到安宅,下了大车,小乌把大车赶去后院马厩,喂马儿吃点儿草,也把大车拾掇拾掇。
安有鱼看着,看了一小会儿,转身往她院子回。
她原来是一辆小马车,她一个人坐刚好,两个人坐也能坐,就是有点儿挤,决定娶关晴珊后,她才换了这辆宽阔结实的大车。
想着关晴珊自幼娇生惯养,她又给不了真正能给女子的幸福,宅子暂时没法子换大的,车马倒是可以,总归在婚后出行的这一点上,能让关晴珊坐得舒适些。
往后……
嗯,往后得存些银两了,不能尽散在布医施药上面。
小乌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