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杀戮与竞争的大环境下保持完全相反的气氛,要么这个地方即将被吞噬,要么就是……
“在怀疑为什么和地面不一样么,将军?”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驾驶着一台运输悬浮机械无声的靠近他们,与米伦达的机械相反,他的脸上满溢着这里所看不到的人类情感,甚至让人不禁怀疑,这个设施里除了他以外是不是都是机器人。
“堕天使部队保护了赦免会的秘密武器将近一个多世纪,这里早就脱离地面的明争暗斗了,因为大家都是强悍到无以复加的人物,每一个拉到地面都能轻易的成为枪神序列的候选人……也许是因为这样,大家都一样都有相同的信仰才不会弥漫地面的那些争斗吧。”他无心的笑了下,拉着汉默登上运输机,朝着不知演练了多少遍的方向平稳的开去,似乎这一天已经被注定了似的,所有人都洋溢着类似解脱的笑容,汉默看着那种说不出味道的微笑,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盒似的,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而这驶向最终武器的机械则是那开赴刑场的送行车:“用自己的生命誓死效忠格里夫兰,这是我们唯一的家园……如果有谁要侵犯她,那么我们将用自己的利齿,用自己的獠牙捍卫我们的地盘……我们是不受待见的堕天使,但格里夫兰知道,是堕天使们牺牲了自己骄傲的羽翼,才让格里夫兰的敌人对她望而却步……”
军歌,不知何时汉默的耳边萦绕起了嘹亮的军歌,那是堕天使们自己唱起的歌谣,嘹亮的甚至盖过了地面格里夫兰作战部队引以为傲的军歌,任何地面的特工唱起的军歌在它的面前都变得黯然失色,任何被地面格里夫兰特工挂在嘴边的信仰和忠诚此刻放在堕天使们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汉默颤抖了,眼角不由自主的挤出两滴无比剔透的泪珠,那是对忠诚的最佳诠释,他好像看到了早已化作枯骨下葬的第一代堕天使部队在接受自己堪比遮羞的命令时的那种奋不顾身,就算这个命令是错误的,堕天使依旧用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后代拼死执行着,直到现在,预言的陷落成真的今天。
“那些同伴们……就只剩下露茜了吗……”
“很遗憾,将军,他们没能等到您光临下达解除封印的那一天。”胡子拉碴的男人温和的笑着,丝毫没有任何别的东西混杂在他的感情中:“忘了介绍了,除了德天使以外,我们都已经是第三代天使了,我是第三代智天使·拉裴尔。”
“那些前辈和我们父亲的骨头都被安葬在英灵殿中……我们和他们一起等待着您,或者别的枪神的到来,如果没有人记得我们或者没有枪神下达命令,那么我们将继续守护下去。”拉裴尔无害地笑着,他恭敬的从衣袋中掏出一叠纸巾,小心的献上:“您流泪了,对于忠诚和信仰,我们只不过是按照义务去执行而已。”
“就算让你们守护的是前辈的错误和污点也无所谓吗……”
“我们不知道自己守护的东西是什么,就连与下达命令的您接触最多的德天使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格里夫兰要求我们抛弃人间的一切用生命守护这个东西,直到枪神亲自下令解除,我们才能停止工作。”没有愤怒,没有抱怨,甚至连一丝人类的好奇都没有,几乎是所有人都对汉默敬着军礼,一路上,跨越了不知多少个螺旋,下降了不知多少个地层,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无数人从舱室中涌出,朝着汉默敬着最为标准的格里夫兰军礼,甚至有些都素未谋面,从未在地表之上出现过的人也朝着那从未谋面的将军敬礼,就像是事先设定好的似的,没有人阻挡机械的运行,就那么机械的站在通道的两旁:“这些都是克隆人,原型体是格里夫兰那些已经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员,当然,这些都是按照您和当时赦免会的指示干的,虽然很不人道,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当时刚刚诞生的格里夫兰能够活下去,我们必须这么做。”
克隆体,满满的舱室内,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竟然都是克隆体,汉默拼了命的从塞满了东西的大脑中寻找着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曾经赦免会的意思?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谁下的命令?”
“下命令的人吗?当年按照档案您根本无权参与最高级别的赦免会会议,当然现在的您权限自然够得到,不过下令的人在那个时代是纸质记录,而且做的很聪明,死后连一张速记都没留下呢。”拉裴尔无奈的笑了下:“有的时候,刚刚诞生的新势力想要存活下来就得不择手段。”
温和的脸陡然间变得无比阴沉,好似一尊杀神,但眨眼间,那种凶恶的令人不安的神情瞬间消失无踪:“不要在意那些,我们到了。”
拉裴尔拍了下机械,纵身跃下,与先前繁华的地下街区不同,这是设施的最底层,只有一条路通向上层,便是那机械到来的唯一轨道,昏暗的环境和上层设施的繁华耀眼截然不同,更像是与世隔绝的阴间一般,上面的繁华和井然有序与下层的世界完全无关,只有一扇高大厚重的装甲门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