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微微一红:“正找着呢,你别急,包你满意!”
沈杰逗闺女逗够了,眼看着闺女都该急了,不再开玩笑:“闺女啊,你是不是过分了?你自己不做饭,找个老公给你做饭,你问人家乐意了吗?”
“连饭都不乐意做的男的要他何用?”沈悠手一挥:“我肯定得找个会做饭的啊,要不我们俩整天坐小区门口,一人端个碗喝西北风啊?”
沈杰笑:“行,你这话我记下了,我替你记着,到时候可别变卦!”
沈悠倍儿坚定:“谁变卦谁小狗!”
许唱晚在客厅叫他们俩了,沈悠只能拖着步子不情不愿地跟在沈杰后面,受刑似的往沙发上一坐,听她妈说她和周笑天的童年趣事,忆往思今,展望未来,她还得配合着保持微笑。
哮天犬做得比她好多了,不仅保持微笑,还能恰到好处的捧个场,活泼又稳重,圆滑不世故,跟她认识的那个好玩的傲娇小炸毛完全不一个人。
干儿子比亲闺女都强,就是不知道哮天犬装的累不累。
好不容易许唱晚讲完了,又催着他们两人出去逛逛,沈悠都怀疑她是不是亲闺女,这么冷的天,小刀子似的西北风,那是出去逛逛吗?真不是去自杀?
许唱晚又在瞪她了。
得嘞,她能怎么着,谁让这是她最爱的太后呢。
回屋换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到膝盖下面的那种,又把兜帽围巾一戴,就剩两眼珠子出去了。
周笑天一出门就原形毕露,损她:“你现在整个一根黑柱子。”
沈悠反击:“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周笑天啧了声:“一姑娘,嘴皮子整天这么利!”
“不利不就让你欺负了吗?”沈悠说。
周笑天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西北风一阵一阵的,从羽绒服帽子和脸的缝隙中往里灌,尽管系着围巾,帽子还是开始寸寸失守,往后脑勺走。
沈悠双手插兜,想扶下帽子吧嫌手冷,不扶吧,帽子都该掉了。
正纠结,旁边周笑天突然伸手替她拉了下帽子边,帽子堪堪没掉,沈悠还挺感动,想着哮天犬真是长大了,都懂体贴关心人了。
这样想着,那只拉着帽子边的手突然使劲往下一扽,力气之大,后脖颈差点作废,扽的沈悠真个人一趔趄。
她踉跄了两步停下,一把扯下毛围巾:“哮!天!犬!”
周笑天丧心病狂的跑了。
沈悠在后边追他,幸好小区这时候也没什么人,她也不用顾忌形象,甩着围巾抽他。
周笑天特别可恶,跑也不快跑,就在她前边几步远颠着小碎步,时不时还转过身回头挑衅她,可把沈悠气够呛,偏偏围巾还抽不到他。
跑了没一会儿,沈悠就有点喘不上气了,手撑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不跑了,去商场里面吧。”
周笑天看她都冒虚汗了,皱起眉头:“不知道戴上帽子?”说着,走到沈悠面前,要替她戴帽子。
沈悠抓住时机,一把攥住他胳膊,把围巾往他脖子上一扔,使劲往下一扽。
可惜她没周笑天力气大,周笑天连晃都没晃,不动如松。
这下,沈悠捅娄子了,周笑天二话不说,一手攥着她两手腕,拿围巾三下五除二一绑,拽着,挑嘴角:“服不服?”
去你的!
幼稚。
沈悠咬嘴唇:“服你个小饼干!松开!”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近到周笑天能够清晰的看到沈悠鼻尖细密汗珠、眉尾小痣,还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只要拉着围巾的手轻轻一拽,再一低头,就能碰到她咬得发红的嘴唇。
被烫了似的倏得往后一蹦,周笑天不自在的捻着刚才碰过她手腕的手指,滑的腻的,烫的。
沈悠扯开手腕松松垮垮的围巾,随手往周笑天脸上一扔,也不搭理他这幼稚鬼,往人行天桥走去,又左拐沿着迎春路向前几百米,到了最近一家商场。
一楼的咖啡店他们常来,这会儿没什么人,大概是因为天太冷了,大家都不想出来,店里比往常安静很多,只循环着一首节奏轻缓的英文歌。
两人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后,沈悠要了一杯绿茶摩卡,周笑天要拿铁。
两口香气四溢的甜滑热咖啡下肚,身子都暖了。
周笑天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咖啡,问沈悠:“打算斫新琴了吗?”
沈悠上一把琴已经卖出去了,姥爷的意思是,就算今后不指望卖琴活着,至少也要每年斫把琴,为技艺精进也为知名度。
更深的话他没说,不过沈悠也明白,姥爷年纪大了,怕独乐琴社后继无人,许唱晚当年对斫琴不感兴趣,死活没学,到她这,姥爷就尤为上心,毕竟几辈人的心血,不想说断就断了。
其实琴社已经有几个能独当一面的斫琴师,但姥爷观念传统,觉得核心手艺还是要在自家人手里,琴社自然也是想留给她。
沈悠不敢偷懒,何况她真喜欢古琴。
“下下周日开始吧”沈悠说。
下周日约好的去滑雪,只能从下下周开始了,这样一来,周六周日就都没了,不过幸好是做她喜欢的事,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两人又开始随意说起滑雪的事,沈悠余光看着落地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风不小,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路两旁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瑟瑟发抖。
所以,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父子俩很自然的就占据了视野,沈悠看着爸爸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