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陆悠坐在后座上,双手支着手电筒,给秦建国照明。
“建国,能看见路吗?”陆悠问。
“能,亮得很!”秦建国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媳妇儿,你别举着电筒,手累!要不你关了吧,今晚大月亮,不需要照明。”
其实夏天的夜晚并不算黑,满天星辰,皎白月光,就像一盏盏灯光。哪怕并不明亮,但也能看得清路。
黑暗对陆悠来说,并不妨碍什么,就算没有月光,她也能正常视物。这不是一种天赋,而是长期锻炼的结果。
换了个身体,对夜晚视物的能力并没有影响。只要她想,换成高度近视眼,也不影响行动。
秦建国当然没有陆悠这种能力,但他眼力也不错,有月光和星光的加持,在大路上骑车没有问题。
“没事,我不累。”陆悠拒绝了秦建国的提议,仍旧支着手电。
“这样,你到前面来坐。”秦建国把车停下,让陆悠坐到前面横杠上,“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看见,坐前面更方便。”
为什么白天不能坐前面呢,也是当下风气比较保守的原因。大白天就搂搂抱抱,不管是不是夫妻,别人都会觉得有伤风化。
当然,这都是表面现象,其实别人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大家都说这就是伤风败俗,谁敢说不是,那这个人就是异类。
陆悠遵循这个规则,是因为这个规则并未触及她的底线,也因为打破规则不划算,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这会儿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打破她不喜欢的规则,她还挺兴奋。
“建国,你冷不?”陆悠坐在横杠上,一手支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搂着秦建国的腰,身体依靠着他的胸膛。
山区地带,昼夜温差大,白天气温接近四十度,晚上只有二十度,冷飕飕的。
秦建国说“不冷”,陆悠又问他“累不累”。
问一个立志要扛三个鱼雷的海军汉子累不累,这跟在床上问一个男人行不行,是一个命题。
必须不累,必须行啊!
“建国,你真厉害!”陆悠开始花式夸赞秦建国。
秦建国:……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大晚上的,媳妇儿在他怀里,用崇拜的语气夸他“厉害”……
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啊?
“媳妇儿,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向你坦白一件事。”秦建国一本正经地说。
陆悠愣了愣,下意识地问:“啥事?”
说好的彼此之间再无秘密呢?
“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这句话才是真理啊!
秦建国压根就不知道陆悠的思维已经发散到大西洋去了,他语气认真地说:“我必须承认,其实我最厉害的那一面,你还没见过。”
陆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是谁?绝对不是她的丈夫秦建国!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两人谁都不开口,一时间,只能听见自行车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嘎吱……嘎吱……”
秦建国有点纠结,不是说女同志都喜欢幽默点的男人吗?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笑话挺好笑的啊,陆悠不说捧腹大笑,怎么连话也不说了?
八十年代初期的秦建国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笑话,叫冷笑话……
“嘶,好冷啊!”陆悠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秦建国捧个场,表示他刚才说的笑话很冷。
秦建国一听,立马停车,将身上穿的那件汗衫脱下来,包在陆悠身上。
陆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南极你却在北极。
陆悠花了十分钟的时间,给秦建国讲了不下五十个冷笑话,让他深切体会到她刚才的心情。
秦建国:……媳妇儿真有文化,就连笑话也能分出冷热。
有个这么博学多才的媳妇,秦建国与有荣焉。
冷笑话也是一种浪漫。
小两口你一句我一句,一路上好不热闹。等到了家门口时,因李桂芝发疯而低落的心情已经恢复正常。
家里没人,应该是去李桂芝家里帮忙了。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陆悠的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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