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土原机关的办公室里,晴庆正良大佐正在向影佐裕树汇报对今天发生的枪杀案的调查情况。
晴庆正良本人也是经验丰富的特工,他的业务能力相当出色的,对于枪杀案现场的调查,几乎和江口琉生的判断相差无几。
“将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北冈良子私自隐匿了通缉要犯平山次郎,其用意很有些玩味,从她身体上的一些痕迹来看,她是被人抓捕后,带到这处房屋里被枪杀的,凶手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平山次郎所为,所以我判断,这件事情的主因就是北冈良子,凶手要杀的目标也是北冈良子。”
听完晴庆正良的叙述,影佐裕树点头说道:“那么你认为是什么人要除掉北冈良子?”
“这就需要从北冈良子的身上找源头!”晴庆正良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我们调查过北冈良子今天的行程,今天一大早,她先去了法租界领取被害的潜伏特工的尸体,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出了门,我们询问过机关的守卫人员,她是和她的手下岩井之介一起离开的,我们经过一番调查,查明他们是去了幕兰社院。”
“幕兰社院?”影佐裕树奇怪地问道。
幕兰社院是上海最有名的文化会所,也是那些文人墨客,学者艺术家聚集之所,其资助者就是藤原会社的会长藤原智仁,影佐裕树之前也去过几次,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后来因为公务繁忙,就没有再去过。
“对,我们询问过一些幕兰社院里面的人员,他们说是北冈良子和藤原会社的会长藤原智仁见了一面,没有多久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北冈良子,直到枪杀案发生,也就是说北冈良子是在离开幕兰社院之后,被人袭击,然后马上被带到了关押平山次郎的安全屋里,一起被枪杀了。”
这里面竟然牵扯到了藤原智仁,影佐裕树不禁大感兴趣,对于这位藤原会长,影佐裕树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也一直在释放着友好的信息,目前来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着。
影佐裕树问道:“能知道北冈良子为什么去找藤原智仁?他们之间又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吗?”
晴庆正良一愣,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目前还不知道北冈良子去找藤原智仁会面的原因,他们之间的交谈是单独的,没有人听到交谈的内容。
现在北冈良子身边的人全部在这次枪杀案中被杀,只有那个矢部仁和幸存,可是他的地位太低,一问三不知,我仔细询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况,还有一个岩井之介也不见踪迹,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我们无从查起。
至于具体的谈话内容,我们也不敢去向藤原智仁询问,这一点还是要麻烦您。”
晴庆正良说的没有错,以藤原智仁今天的地位,他们这些情报特工们还没有人敢找上门去当面询问,就是影佐裕树出面,也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和态度。
影佐裕树一听,不由得摇头说道:“难道让我去当面询问,这不是明摆着怀疑他吗?再说现在大本营中,华中和华北两派正在斗得厉害,我正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尤其是藤原智仁在上海的势力庞大,我安抚他还来不及,又岂能与他交恶,到时候,不是便宜了土原那个老狐狸!”
晴庆正良也是知道这一点,他也只好点头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也对接下来的侦破工作很是为难,据我判断,北冈良子死亡和藤原智仁的这一次会面有很大的关系,我们调查到一个细节,据那些幕兰社院的文人们说,北冈良子平时去幕兰社院都是穿和服,停留的时间也比较长,这一次却是穿着军装,只是和藤原智仁交谈了很短的时间,就很快离开了,目的性很明显,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藤原智仁见面,之后她就发生意外,如果不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很难做出判断。”
说到这里,晴庆正良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将军,据我所知,平山次郎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平山德本被刺杀,他才刺杀了藤原会社的分社长白川英卫,接着潜入上海刺杀藤原智仁,用意很明显,他认为他的兄长是被藤原会社所杀,如果这样看,藤原会社可就是有刺杀当地驻军长官的嫌疑,而北冈良子藏匿平山次郎,会不会想借这一点敲诈或者威胁藤原智仁,结果反被……”
“藤原智仁绝不能牵扯在这个案子里!”影佐裕树马上打断了晴庆正良的话。
藤原会社的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对于他们这些高层来说,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和当地的一些势力起了利益冲突,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据说为了这件事,藤原智仁特意和多田中将沟通,现在大家都已经定了案,遮掩了过去,自己可不能把这个盖子再掀起来,找这个大麻烦,平白得罪了上海的本地利益集团,那可就太愚蠢了。
影佐裕树这个时候急需要藤原智仁的支持,就算这件案子真和藤原智仁有关,那在他的这里,也要替藤原智仁遮掩住,绝不能主次不分,因小失大。
他接着说道:“北冈良子不是还有一个助手没有找到吗?那个叫岩井之介的,就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
“将军,岩井之介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怕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为什么?”
“这个人一直和北冈良子在一起,北冈良子被人抓捕,岩井之介岂能幸免。
更重要的是,这一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