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连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晕倒这么多?”
那些没有晕倒的严家人个个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见杨泽过来询问,人人心想:“为什么晕倒,这得问你们才行啊,我们都愿意给钱了,还要来抄家,这是不给活路啊!就算我们争家产,也是我们严家自己的事,你们官府非要来插一杠子,竟然还问我们为什么要晕!”
可严家的人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杨泽穿着官服呢,虽然不是全套的盔甲,可六品的武官服色,严家人却都认得,这是可惹不起的官员,而且还是个武官,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严家主事的老一辈都躺在地上呢,年轻的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不知如何回答杨泽,只好都不吱声,都指望着别人来回答,别看他们窝里斗得欢,争家产时一个比一个的声大,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一个敢出头的都没有。
杨泽不理会这些废柴,他来到第一个晕倒的老汉跟前,伸出手指,使劲儿按压这老汉的人中穴,只按了一下子,这老汉便醒了,醒了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不要抄家啊,我们严家没犯法啊!”
这老汉的话一出口,严家的年轻人立时嚎哭起来,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吵个没完,不就是为了分家产么,一旦被抄家,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靠着家里的财富,吃喝玩乐一个比一个厉害,可让他们突然变穷,他们还真想不到什么赚钱养活自己的工作,他们能不哭么!
西门修大怒,怒喝道:“谁说要抄家了,一群混帐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
蒋高明也道:“我们是来看望严老先生的。给他看病来的,你们乱哭乱叫些什么,好生不知礼数!”
严家的人一听,竟然不是来抄家的,那这么晚了来干嘛,还带来这么多的官兵?只要不是来抄家的,那就一切好说,哭声立止,当真是哭得快,嚎啕声收得更快。立时便安静了下来。
杨泽心想:“奇葩,真是一家子的奇葩!”他又来到另外一个老汉的跟前,同样也按压这老汉的人中穴,也只一下子,就按醒了他。
这老汉醒过来,也说了句话,这话竟然同样也是:“抄家的来了,抄家的来了!”
杨泽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真是一家人啊。说的话竟然是同一个意思,都跟抄家有关。
吴有仁也笑了,道:“西门大人,莫非你经常抄别人的家。看把他们都吓成什么样儿了!”
西门修又气又急,连声道:“没有没有,吴大人千万不要误会,下官还从没抄过家呢。再说咱们来这儿是好意,硬是被他们给误会了,真真是一家子的刁民!”他现在后悔之极。来之前要是派人来打声招呼就好了,少想了一步,竟然闹出这么个大误会来,对严家人更恼怒了。
杨泽又把后面两个严家老汉给按醒了,这两个老汉一个醒来后,说的是:“抄家,闹得这么大,早知该有这么一天,唉!”
而另一个老汉醒来后,却道:“抄,没钱了,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杨泽站起身来,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可惜,你们这一家人,都说错了,我们不是来抄家的啊,谁说我们是来抄家的呢,我们是来给你们家老爷子看病来的,你们不要误会。”
严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想难不成真是来给他们家老爷子看病的?可自己家的老爷子哪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让刺史大人亲自带人来?可关键是,刺史大人来就来呗,带着这么多的官兵干嘛呀?
杨泽一摆手,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聊得紧,一惊一咋的,怪不得自家的事,竟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你们呀,谁也不配继承这份家产!你们都规矩点儿,谁要是再这么胡闹,就剥夺他的继承权!”
什么话,也不如这句话好使,严家的人再也不敢晕倒,更加不敢乱哭了,全都老实了,不守规矩不行啊,当官的都发话了,谁不守规矩谁就没家产好分了,他们闹了好几天,不就是为了能得份家产么,要不然谁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干嚎!
西门修见杨泽一句话就把情况稳定下来了,心中惊讶,看来这个少年将军果然有两把刷子,一下子就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倒是和我差不多!可转念又一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能和自己比,问题的关键我也能抓住,可有些话我也不能明面儿说啊,说了又没啥好处,没好处的事,我才不会做呢!
一行人进了大宅,西门修身为刺史来老百姓家,当然用不着客气什么,直接就去了后院,来到了严家老太爷的小楼外面,他们一到,小楼里面的人赶紧出来,跪在门口,连里面的门都没关,看来他们也不在乎里面的病人,已经当死人看待了。
杨泽见状,心头有些不快,这些严家的儿孙,实在是有些过份了,不过,看来那位严老财主,也的确是不会教育孩子,养了这许多的儿孙有啥用,人生走到尽头时,竟然一个把他放在心上的都没有。
西门修一挥手,道:“严老先生现在神志可还清楚?本官离开后这段时间,有没有醒过来?”
那些在外面大门口迎接他的人,一个吱声的都没有,很明显,他们根本就没有守在病床前,而从小楼里面出来的那几个人,也都不吱声,同样没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来!
西门修大怒,喝道:“你们不是在里面伺候祖父吗,怎么连祖父有没有醒过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