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妃的话,李晏突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道:“你是让菜菜去讨好杨泽?不,这绝对不行,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去讨好一个区区的小县令,就算我这辈子再也回不去长安,也不能让菜菜去做这个,绝对不行,我的女儿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见李晏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和平常的温和性子完全不同,王妃也有些害怕,可她仍然说道:“可如果我们永远回不去长安,那菜菜呢?她就一辈子穿着黑皮袄,象个村姑一样的生活么?她要不要嫁人?在这破地方,你能让她嫁给谁?王公贵族这里没有,门当户对的一个也找不到,难不成你想让她嫁给草原上的蛮子?成天放羊,去捡牛粪烧火煮饭吗?这你就不心疼了,就不叫让女儿受委屈了?”
越说越伤心,王妃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李晏听了这话,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落回了凳子上,他自然知道王妃说的是真实情况,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在皇权的争抢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从来没见哪个失了皇位的人能活得下去的,他和妻子女儿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一样的存在了!
王妃又道:“夺你皇位的是母亲,虎毒不食子,她没有杀了咱们,可如果你回不去长安,换了别人做皇帝呢,你以为你那大妹妹,还有别的兄弟,就能放过了你?母亲驾崩之日,便是你我丧命之时,咱们要是死了,女儿还能有个好吗?你说我天真,你才是天真呢,连这个你都想不到么,我们要想自保,要想活下去。要想让菜菜也活下去,就必须得积极起来,就必须得笼络住杨泽!”
王妃说完了这话,便只是哭泣,而李晏也流起泪来,他是无话可说,两人在屋子里只是抹眼泪,好久好久,都不发一言。
直到天色已黑,外面马蹄声响。听声音是菜菜回来了,李晏这才道:“爱妃,那便按你说的,让菜菜去笼络杨泽!可是菜菜年纪还小,不懂事,该怎么笼络才好呢?”
王妃擦干眼泪,道:“这个简单,不要直接让菜菜做什么,而是要让杨泽去做。只要我们让杨泽帮着咱们照看菜菜,日久生情,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李晏奇道:“这话从何说起?”虽然长在宫里,但对于笼络人心。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不会落下痕迹,他是半点不懂的,远不如王妃。
这时,院子里的菜菜已经栓好了马。她叫道:“父王,母妃,咱们吃饭。我饿了,吃完饭后,我还要再骑一圈呢,我现在马骑的可好呢!”
来不及说别的,王妃小声道:“这个我自有办法,怎么能让杨泽主动对菜菜好,由我去办,你只要不反对便成。”
李晏叹气道:“我还能反对什么,这也是对菜菜好啊!”
房门一响,菜菜推门进来,叫道:“我饿了……咦,母妃你怎么哭了?呀,父王,你怎么也哭了?”
菜菜说着话,走到父母的跟前,她蹲下身子,把手放到了李晏的腿上,抬着小脸,小声道:“父王,你怎么哭了?你又要上吊了吗?”
王妃啐了一声,道:“小孩子家家的,胡乱说什么呢,你父王好好的,干嘛要上吊?”
菜菜哦了声,又道:“那是为什么要哭啊?”忽然,她吃惊地道:“不会是你们得了病?比上吊还严重的病?”
王妃忙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连着呸了好几声。她道:“父母伤心,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你么,你这么不听话,可是让我们省不了心!”
菜菜大奇,自己什么时候不听话了,瞪着圆圆的眼睛,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不听话,竟然惹得父母哭了,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李晏不知王妃要怎么办,他只好不说话,只是摇头叹气,一切让王妃上。
王妃果然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想着那个什么秃噜浑的王子,区区一个蛮子而已,也配自称王子,还勾引你,你竟然还总想着去见他,你是想气死我们吗?”
菜菜咦了声,歪着头,道:“你们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何况我也没有总想着见他啊,再说我又不知他在哪儿,想见也没法见的!”
“他能在哪儿,不就在草原上么!”王妃哼了声,又道:“如果你不总想着见他,为什么要学着骑马,每天出去疯跑,哪有点儿公主的样子,都是那个混蛋蛮子勾引的!”
菜菜被说穿了心事,大感不好意思,可她终究不是中原的女孩儿,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可她却半点不会妥协的!
菜菜站起身来,道:“母妃你想多了,我才没有疯跑呢,公主是啥样子的,我可不知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我就是公主啊,我这个样子就是公主的样子,谁能把我咋地,谁能奈我如何!”
这回连李晏都听不下去了,他道:“菜菜,不可如此,公主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真正的公主应该是……”
“应该是象大姑那个样子的吗?那还是算了!”菜菜做了个鬼脸儿,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叫道:“我去做饭,今天咱们吃好吃的!”
李晏在屋里埋怨道:“爱妃,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还敢当着咱们的面提大妹,要照我看,她要是当公主当得和大妹一样,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对了,干嘛提那个什么王子的事?”
王妃却不回答他,眯起眼睛,道:“我去找杨泽说说,就以不让菜菜去见那个王子为名,让他照看好菜菜。不过,如果菜菜真要去见那个王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