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着慕容部可有好远的路程,草原上的各部落都有自己的草场,而草场和草场之间,也都离着很远,树洛部和慕容部离着相当地远,就算是快马奔驰,也要跑上好几天,尤其是在雪地里奔驰,所需时间更多。
杨泽带着人,一口气奔出去两天,也没追上嘎木哈那些头陀,刚开始的那种兴奋劲儿也渐渐地冷却了下来,就连杨泽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能不能在到达慕容部之前就追上那些头陀,如果到了慕容部才追上,那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不说别的,这么多人一起跑去了慕容部,会不会被人家误以为是入侵?光这一点,就是个大麻烦!
菜菜跟着杨泽一起跑,小姑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娇弱,既没叫苦,也没有叫累,反而看到杨泽有了犹豫之色,她还会安慰几句,表现得相当地懂事。可杨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担忧,看来菜菜还是把慕容骏放在心上了,要不然也不会吃苦受累,却连声都不吱。
这晚,杨泽来到了一个牧民的居住点,这个居住点有十几户人家,也就是十几个帐篷,帐篷之外有一个大羊圈,还有一个马圈,羊圈里有几百头羊,但马圈里却是一匹马都没有,而且牧民们看到杨泽他们往这边奔来,都吓得逃走了,等杨泽他们到达时,剩下的只是空帐篷。
到了居住点,杨泽下马看了下情况,叫过树洛柴。指着那十几座空帐篷,问道:“那些牧民以为我们是强盗,所以才见着我们就跑了?”
树洛柴进了座帐篷。看了下,回头道:“应该是把我们当成强盗了,帐篷里还煮着肉汤呢!”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想说什么又没说。
杨泽看了看帐篷,又看了看远处,太阳已然下山,望不到已经逃离的牧民。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又问道:“平常也是这样的么?不是说牧民最好客的么,怎么咱们来了。连问一声都不问,直接就逃走了?”
树洛柴脸色难看,道:“这个,有点奇怪。可能是咱们的人太多。又是在傍晚到的,牧民不知情况,怕咱们来抢他们的,所以直接逃走,估计他们是有老人和孩子,怕受到伤害!”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这个却不知为什么了。
那边。郝威峰忽然叫了起来:“县尊,这里发现一具尸体。是被杀的,看样子好象就是今天死的!”
杨泽急忙走了过去,就见一座小帐篷里,停放着一具尸体,这是一个老人,穿着普通的牧民衣服,脖子上有一条刀痕,是被杀的,而且是被一刀杀死的,尸体的衣服整齐,头发也被梳理过,看样子是他的家人把他停放在这里,估计是还没有来得及下葬!
郝威峰神色郑重,对杨泽道:“县尊,看来今天这个地方有强盗来过,就是白天来的,还杀了牧民,要不然这里的牧民不会如此害怕,没看到咱们人就逃掉了,连家人的尸体和羊群都来不及带走,这叫做惊……那个什么鸟!”
“惊弓之鸟!”杨泽低声说了句,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小的部落,必定是白天被强盗祸害过,他们晚上一来,那些牧民不得不赶紧带着女人和孩子逃走,深怕再遭祸害。
树洛柴蹲下身子,看了看尸体,道:“一刀就把这老人的喉咙割破了,这可不象是一般的强盗,一般的强盗都是远远地放箭,能把牧民吓走就可以了,抢的也是牛羊马匹,可看了刚刚那些帐篷里面,似乎没有遭受过洗劫,而且尸体也只有一具,这可和普通的强盗作风不一样了。”
杨泽皱眉,想了想,突然,他大声道:“定是那些头陀,肯定的,他们带着慕容骏走,到了这里是要补充食物和草料,不知怎么的这个老牧民认出了那个慕容骏,这才被杀,而他们一杀人,牧民打不过他们,也只能逃走了,头陀又不会占领这里,更不需要乱抢一通,只停留了不长时间,便也走了,那些牧民才又能回来!”
郝威峰立即道:“县尊所言及是,肯定是这么回事!”做为下属,不管县令说什么,他都要说对,这才是好下属的觉悟!
树洛柴和树洛灶两兄弟却将信将疑,谁也没有看到事情的真实情况,这位县令大老爷怎地会这么武断?可他俩却不敢说出怀疑的话,但却也没有点头!
杨泽一指慕容部的方向,道:“这个方向,头陀们必定就在前面,如我所料不错,必定在半天的路程之外,我们现在追过去,午夜时分,必会到达他们的宿营地!我们现在就往前走,只要在午夜时分,看到前面有火光,那就一定是他们!”
镇西县的士兵和大汉们听了,立即又再翻身上马,他们此次出来,当然一切听杨泽的,只要杨泽说追,那立即就要追。
可树洛柴却道:“大老爷,就算那些头陀在前面,可等咱们到时,他们休息了半晚,又吃饱喝足,咱们却是人困马乏,要想打过去,怕是胜算不大,就算咱们人多,怕也不行的呀!”
他说的这个倒是实话,如果是在中原,突袭一般是会有效果的,就算进攻的一方累些,也可以打敌方一个措手不及,可这里是草原,万一头陀们休息的地方没有树林,那么杨泽带人过去,老远就会被发现,就算是晚上看不清人,但马蹄声却是掩盖不住的,这就失了突袭的意义,万一头陀见他们人多,不开打而是分开逃走,头陀们的马休息过了,可他们的马却是一直在跑,想要追上头陀,那可实在是太难了,身为草原上的骑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