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想都没想,便道:“如果走路,那就得一天多的时间,如果骑马,骑得快些,那就半天时间。大人要是问这家小饭铺子会不会招待过许将军,那小人不用问也知道,要是许将军来过这儿,就算不吃饭,也得下来要口水喝的。”
“是不是前面的路上再没有卖饭的小铺子了?”杨泽估计是没有了,但他还是要确定一下。
吉大摇头道:“不是,这条路是官道,饭铺不少的,只不过是因为这里到城门是有段路的,行人到了这里,那饭铺里的当家的,总要出来喊一声,说前面还要赶好长的路,下来喝碗茶,顺便卖些简单的饭食。”
秦落落却道:“咱家知道这个地方,还在这里喝过茶汤呢,那茶汤真叫难喝,难以入口,要不是看在还热乎的份上,咱家是真不想喝的。
杨泽哦了声,打马到了那饭铺的跟前,他见饭铺门口站着一对老夫妻,年纪都不小了,身上的衣服倒也干净,饭铺不大,只有两张桌子,老夫妻正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么一大群的人。
吉大下了马,道:“老刘,今天生意可好?”
刘老汉摇了摇头,道:“天冷,雪又没化,哪可能有啥好生意,今天你们是头一波呢!”他认得吉大,也看到了人群里的秦落落。
杨泽也下了马,上前道:“老丈,前些日子,你可曾看到有操京城口音的客人吗,在你这里吃过东西的,或者只喝了热茶的?”
刘老汉感觉这一大群人都是当官的,要不然也使唤不动吉大,吉大平常可横的很。他看向了还骑在马上的秦落落,道:“这,这位老爷和几个人曾在草民这里喝过热茶,还说难喝。没给钱就走了。”
秦落落脸上一红,他确实没有给钱,不过绝不是占这点儿小便宜,而是真的觉得那茶汤难喝,难喝就不给钱,他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杨泽回头看了眼秦公公,这死太监,几个茶钱都不给,也抠的有点邪乎了。转过头,又问道:“那再前些日子呢。还有京城口音的客人来吗?那人应该是骑马来的客人。”
刘老汉摇头道:“再没有京城口音的人来了,现在还没出正月呢,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来往的客人本来就少,京城的客人就更少了。”
杨泽嗯了声,又道:“凡是去求州城的人,都会在你这里喝茶吃点儿东西,有没有直接就跑过去的?”
刘老汉当即点头,道:“有啊。不过那是在天暖乎的时候,现在这种天气,地上雪又这么多,直接跑过去的就没有了。因为只要是客人从东面来的。到了小人这里,必是赶了半天的路了,不管是走的还是骑马的,这种天气肯定都冷得很。见着有卖热乎吃食的地方,哪可能不停呢,这一个月来。小人就一个直接跑过去的都没看见。”
杨泽点了点头,这就很肯定了,案发现场肯定不在这里,以许高阳的身份,又是从长安这种富贵地方来的人,哪可能为了公事拼命赶路的,就算事情再急,下来喝点热乎茶汤的时间还是有的。
杨泽笑道:“那还请老丈多多准备些茶汤,我们人多,可够你忙乎一阵的了,等会算钱,找这位大人就成。”他一指公羊留。
刘老汉大喜,只要肯给钱,那这就是大生意啊,可是几十人呢,他好久都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了,乐颠颠地和老伴去准备了。
杨泽和秦落落还有公羊留都在桌边坐下,秦落落很聪明地道:“如此看来,许将军并没有到这里来,要不然这老头儿肯定记得他。”
公羊留也道:“是啊,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如果许将军曾经来过,那是肯定会被人看到的。”
一旁站着的吉大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却又忍住了,没有吱声,看他的样子,是不怎么赞同公羊留的话的。
杨泽看到了吉大的表情,问道:“吉老兄,你想说什么,难不成这里不是进城的必经之路,还有别的道路吗?”
吉大忙道:“回大人的话,这里确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对于外地初来求州的客人来讲,不走这里,也没别的路可走,但对于本地人来讲,还有一条小路的,不过那条小路不好走,而且只有本地人才知道,但进城的距离倒是近了许多。”
三个当官的一起愣住,公羊留是最吃惊的一个,他叫道:“这里有小路能够进城?我怎么不知道?”
他在求州任刺史多年,却从来也不知道,进城的路除了官道以外,还有小路。但这却也不能怪他,他是当官的,出城进城的,不是骑马就是坐车,当然只会走平坦的官道,不可走小路的,就算近些,也没这个必要,他又不是常出城,也不是常走这个方向,抄小道对他来讲没必要。
秦落落却叫道:“小路?那小路是不是常有许多劫道的匪徒?”
大冷的天,吉大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有些吞吞吐吐地道:“那小路平常只有本地人才走,本地人当然是不会劫本地人了。”
杨泽听出来了,吉大这话里消息量很大,本地人是有人当强盗的,但却不劫本地人,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谁都懂,可他又没说那条小路很太平,这说明还是有匪徒出没,不劫本地人就只能劫外地人了,可外地人又不走那条小路的呀,这里面不就有问题了么。
秦落落却没听出来这话里的隐藏意思,只是道:“说得也是,本地人当然不会劫本地人的,这里又不是京城,没那么多地痞无赖。”他想起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