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丙荣一挥手,带着大侠们立即就钻到了黑暗之处,躲藏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大侠,手里端着装猪血的盆,等在门口,只要门一开,这盆猪血就要泼过去了。
忽然,就听院子里面有人高声说道:“深更半夜,竟然有人给本官送礼。虽然只是个猪头,但本官还是要谢谢了,本官为官清廉,全家人已多日不曾食肉,今晚得一肥硕猪头,当可好好开次荤了!”
付丙荣听出来了,说话的便是吴有仁,看来这位尚书大人早有准备啊,知道有人会来威胁恐吓他。所以竟然一点儿都不慌张。
那个站在门口端着盆子的大侠,回过头来,看向付丙荣躲藏的地方,等着付丙荣下令。看样子吴有仁是不会开门了,那他手里这盆猪血,还要不要泼出去了,难不成只能泼到门上?
付丙荣从暗处慢慢走了出来。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让大侠把猪血顺着墙头泼进院子里头,大侠立即照做。把好大一盆猪血都泼进了院子,幸亏院墙不高,要不然还真泼不进去。
里面的吴有仁又说道:“血腥气真浓,看来是一盆猪血了!唉,我那个老弟啊,还是这么没长进,吓唬别人,竟然翻来覆去的,还是这几招,有没有新鲜的招术啊?”
付丙荣心想:“我师父以前有吓唬过吴有仁吗?怎么没听师父说过啊!”
隔着院墙,吴有仁又说道:“下一步是要怎么威胁恐吓本官啊,是不是要杀条黑狗,然后向院子里面再扔狗头,泼狗血啊?对了,以我那老弟的手段,怕是还要扔些狗屎进来,这种下作手段,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了,真是让本官失望啊!”
付丙荣哼了声,听吴有仁在院子里面说得振振有词,他还没法分辩,总不能说不是我师父,人家吴有仁可没提名字,只提老弟什么的,虽然付丙荣知道吴有仁嘴里的老弟是谁,可他总不能跳出去和吴有仁对骂一场吧!
付丙荣又哼了声,转身便走,大侠们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快步走开,他们是来威胁恐吓的,如果对方不害怕,那也就没有了再进行下去的意义了,虽然大家都是地痞,可也是有身份有尊严的地痞,现在都是大侠了。
吴有仁站在院子里,表情颇有些紧张,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老仆,他身后的屋子里面,则是他的家人,还有年轻的仆人也都躲在屋子里,拿着各种武器,保护一家老小。
吴有仁当然知道,这时候敢来他的尚书府,虽然他的尚书府实在是小了些,但终究也是尚书府,敢来这里捣乱的人,除了杨泽的手下,根本就不会有别人。
而以杨泽那些手下胆大包天的程度,这天黑风高的,要是真的闯进来杀人放火,把他这个新鲜上任的吏部尚书一家子都给咔嚓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吴有仁还是有点害怕的,努力保持冷静,把话挑明了说,他早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派来的了,他说的老弟是谁,让对方猜去,反正最后都会猜到燕王杨泽的头上,而除了杨泽之外,也不会有别人来他这里捣乱的。
听到院外脚步声响,来捣乱的似乎都走了,吴家老仆这才松了口气,对吴有仁低声说道:“老爷,外面那些人还真被你吓走了啊!”语气当中满是钦佩。
吴有仁轻轻嗯了声,道:“还好,看来领头来的人,必定是杨泽的徒弟之一,所以做事还算是有些分寸。”
如果不是杨泽的徒弟带人来闹事的,那么别人不见得能听出老弟是什么意思,毕竟杨泽和吴有仁以前的关系不错,称兄道弟的,但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万一是个二愣子领队,那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吴家老仆道:“老爷,那要不要让他们从屋里出来啊,把地面打扫一下?要不然,老奴去报官,就算抓不住那些混蛋,可也得让他们知道,咱们吴家不是好欺负的。”
院子里的地上扔着个猪头,吴有仁当然不会去捡的,而吴家老仆也不敢动地方,只能跟着吴有仁站着,院墙那边还全是猪血,这种情况未免大失尚书府的体统,要是传出去,怕也是好说不好听。
吴有仁心想:“这种事情,报官有什么用,还真能查出来什么吗,而我堂堂吏部尚书,被人给恐吓了,结果还要去报官,说给小小县官听,那我这吏部尚书当得也太窝囊了!”
他道:“打扫一下吧,但今晚之事,不宜声张,普通官员和百姓知道了也没用,只需要皇上和太子知道了就行,明天我只需和太子暗示一下,自然会有太子为我去向皇上说明,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可皇上也会对杨泽不满的。”
吴有仁的这种做法是对的,让该知道的人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就不用知道,反正这事他既无法报官,又无法抓住来捣乱的人,拿不到一点儿的证据,就算拿到了也没用,也没法告杨泽。
但他可以暗示,把消息暗示给皇帝李晏,这样的事儿如果多几次,他做出受了委屈的样子,再做出不敢得罪杨泽这样的权贵的样子,那么久而久之,李晏也会对杨泽开始反感,认为杨泽做的过份,那么他以后要是和杨泽起了什么争执,李晏自然而然地就会偏向他了,这才是吴有仁想要的。
正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