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秣封非常害怕,他跟在两个金乌兵的身后,有好几次都想调头逃走,可是他又害怕单独一个人,在这么黑的夜晚,在燕军的大营里,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法一个人逃走的!
这里毕竟是燕军的大营,两个金乌兵还没走出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个燕兵,这燕兵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看样子是要去给战马加夜料的,这燕兵看到了两个金乌兵,还有后面的李秣封时,稍稍一愣!
随即这燕兵把手里的马料袋子往地上一扔,刷地就敬了个军礼,然后单膝跪倒,低着头道:“标下参见将军!”
当这燕兵把马料袋子扔到地上的时候,李秣封还以为这燕兵的下一个动作是抽刀,可却看到燕兵冲他跪下了,他顿时就愣住,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这个燕兵肯定不是给两个金乌兵行礼的,因为这两个金乌兵穿的都是普通士兵的军服,充其量也就是两个队正的军衔罢了,算是队官,大方帝国基层军官的军服,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而且因为都是大方帝国的兵将,所以两个金乌兵连乔装改扮都不需要,反正军服都是一样的,也分不出来敌我。
可中层和高层军官的军服,那就有标志了,有盔甲时按着盔甲的等级分辨,没穿盔甲时按军服的颜色区分。
刚才李秣封手忙脚乱地换的军服,黑灯瞎火的他也没仔细看,看也看不清,可现在到了光亮之处,他就发现,自己穿的竟然是青色的军服,这是郎将级别啊,怪不得这燕兵给他行礼了。
李秣封心想:“还真会偷,竟然偷的是郎将的军服。这个燕兵认错人了!”他没敢停留,心惊肉跳之下,连声都没敢吱,见两个金乌兵只顿了顿,仍往前走,他便跟了上去,没搭理那个燕兵。
所幸,那个燕兵也没敢问什么,估计一个小兵而已,哪可能问郎将的行踪。
走出几丈远。李秣封这才敢回头,黑咕隆咚的,早看不清那个燕兵了,估计应该是去喂马了吧!
那两个金乌兵也回头看去,看样子他俩也都松了口气,一个金乌兵道:“我偷的是郎将的军服啊,真没想到,偷的时候太着急,没仔细看!”
“早知这军服这么好使。那还不如多偷两件,咱们一人一件,直接就出这大营了,说不定还能弄上三匹好马。咱俩的马可都不行了,估计没法一口气跑回太原!”另一个金乌兵道。
嘘!李秣封做了个动作,让他俩说话小声些,不过。他此时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心里清楚,只要他们在燕军大营里不做出什么惹人注目的事情。估计顺利逃走还是很有可能的!
一想到能顺利逃走,李秣封只感身上也不那么疼了,又恢了不少的力气,他现在都怀疑,自己真的是给拖了十来里吗?如果真的是,那么上天真的是太眷顾他了,连重伤都没让他受。
两个金乌兵又往前走,他俩根本不听李秣封的命令,当然李秣封也命令不动他俩。
又走了片刻,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燕兵,不过,燕兵都没有问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怀疑,这一段距离走的,李秣封只感无惊无险。
虽然距离并不太长,可李秣封却发觉燕兵大营里的气氛非常的散漫,整座大营是什么情况,他是没法知道的,可就走的这段距离,遇到的十几个帐篷,里面的士兵却是非常的胡闹,竟然有人在帐篷里赌钱!
这里可是军营,而且还是燕军这样的强军,主体是左右神武军,这可都是长安的禁卫军啊,现在出兵在外,夜里竟然不睡觉,在帐篷里面赌钱!这简直是难以相信的事情,如果放在别的军队里,士兵们要敢这样的话,怕是早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了吧!
李秣封看向了旁边一个帐篷,这个帐篷算是比较大的了,应该是个将军的帐篷,里面没有喧哗声,看样子没有士兵在赌博,可他却听到了女子的声音,想必这个帐篷里有女子,这可又是杀头的大罪啊!
李秣封心想:“要是放在太原军里,估计燕军的士兵和将军,都得被砍掉一批,军队混成这个样子,还打什么仗?应该只能是被打才对吧!”
忽然,前面的两个金乌兵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嘘了一声,李秣封一惊,现在他很容易受惊,虽然在心里鄙视燕军的混乱,可只要稍微有点小意外,基本上就能把他给惊吓一番!
一个金乌兵说道:“那边,就是燕王的帅帐,看,周围确实是没有士兵把守!”说着他往前一指。
李秣封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前面有一座大帐,非常的华丽,从大帐里透出灯光,帐布上面人影晃动,看样子是帐里有人开会,但听不到说话声,毕竟离得太远了,要想听到声音,那是必须得靠近才行。
两个金乌兵向四周看了看,他俩确定了周围是真的没有燕兵,一个金乌兵抽出了刀,恶狠狠地道:“要不然,咱们现在冲过去,把帐里的人都给宰了,你们看怎么样,咱们一起去?”
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有这种想法,还算是挺正常的,要换了别人,有这么好的机会,那没准脑子一热,真就会拿着刀子,闯进大帐,给燕王杨泽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毕竟现在的机会太好了,燕兵一片混乱,军心涣散,而燕王的大帐周围竟然没有卫兵,想必燕王是在和高级将领开会,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卫兵都离得远远的,趁机都玩耍去了。
要是李秣封他们三个胆子大些,拿着刀子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