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阴影中走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这是个看起来忧心忡忡的青年,脸型和小丑们有些相似,不过显然没有那夸张的血盆大口和尖锐的下巴,他的样貌不算太过出众,高抬一句也能称得上帅。
“倒也谈不上破绽,只是我了解罢了。”荆琼悦慢慢的走下高台。
“我以为你是新的‘本我’。”青年缓缓开口道。
“那现在呢?”荆琼悦道。
“你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外来者。”随着青年的话音落下,周围神态各异的小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荆琼悦围拢在了中央。
“呵呵。”荆琼悦无奈的笑了笑,一点也不显得紧张随意的弹了弹烟灰说道:“虽然记起来的不多,但起码能想清楚不少事情了,我猜你是小丑的‘我’吧。”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很欢迎你。”青年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荆琼悦点了点头:“当然。”
“这里现在既然是你当家,那么意思就是说,你的‘自我’已经……”
“消失了。”
青年丝毫不打算隐瞒。
“我是没有办法操控身体的,于是只能向这些家伙做了一些妥协,摒弃了大部分低级yù_wàng以后,适当的放宽了约束,在让ròu_tǐ不完全变成野兽的前提下,让这些‘本我’操控躯体。”
“而你的存在……让我感到为难。”
“干嘛要为难?我的存在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荆琼悦微笑着环视四周的形貌各异的小丑,“还是说,我阻止了你的最终目的?”
“最终目的……?”青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很简单的道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把社会准则拉低到你能适应的地步,你所做的一切,你所想向外释放的影响力,都是为了消除存在于潜意识里的里‘我’的负罪感。”
“也就是你的负罪感。”
荆琼悦手戳在了青年的面前,他的记忆已经渐渐的开始复苏,要知道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疯的厉害的家伙,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比疯子更了解疯子呢?
所有的疯子,都是缺失了‘自我’导致的,缺失‘自我’的情况会多种多样,但是最后造成的后果大体都相同,那就是变成一个疯子。
所以与其说现在是荆琼悦和小丑之间的对话,倒不如是说两人各自的‘我’在进行对话,两个疯子在进行对话。
人脑的构造非常神奇,它把一切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存在幻化成了三种不同的“我”。
‘我’掌管了良心、社会准则和自我理想,是人格的高层领导,它按照至善原则行事,指导‘自我’,限制‘本我’。
‘自我’是一切主观意识的体现,代表理性和机智,具有防卫和中介职能,它按照现实原则来行事,充当仲裁者,监督本我的动静,给予适当满足。
‘本我’代表了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本我’和‘我’都是潜意识,如果把人比喻成一辆停不下来的马车,马车是‘本我’,马夫是‘自我’,‘我’是坐在车里的老爷。
马是个畜生,它只会本能的奔跑,必须要由马夫操控才能行驶在路上,而马车前进的方向其实是由车里的老爷负责确定的。
马夫死了,这辆马车会怎么样呢?老爷可不会驾车,为了不车毁人亡,他只能抛弃一些原则,比如马夫在的时候一般不会撞死人,而现在换成了老爷驾车,撞死人就成了家常便饭,老爷不想这样的,但是老爷没办法,马车停不下来,他光是让马车不撞树已经殚精竭虑了。
可是老爷会内疚啊,撞死了人老爷心里内疚吧。
那怎么办呢?
老爷为了让自己的内心没那么内疚,就必须把别的马车的马夫想方设法的也给弄死,这样大家都撞死人了,老爷内心也就没那么内疚了,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的。
疯子为什么喜欢拉人一起疯?
一个人裸奔叫耍流氓,一群人裸奔叫做行为艺术。
“可以这么说吧。”青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接着道:“但这也只是一个理由,即使你没挡着我的路,我也不希望一个外来者呆在这里。”
“我觉得你们没必要这么仇视我,我们完全可以好好相处的,直到我想到办法离开,其实我也不想住在别人身体里,这点你们大可以放心。”荆琼悦诚恳的说道。
“我并不是真的想阻止你们干那些计划,只是你们的想法不完美。”
“不完美?”不光是青年,周围那些神情各异的小丑也纷纷好奇的看着他。
“对,不完美。”荆琼悦笑眯眯的接着道:“你们这次的实验不过是为了把一个理论放在蝙蝠侠的面前,以此来试图逼疯这个哥谭市最有意思的一个疯子。”
“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的疯子。”青年接口道。
“是的,这个行动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蝙蝠侠作为整个哥谭最有原则性的一个人,腐化他的确比腐化任何都有用处,而且也来的更有挑战性。”
“但是,要我说,你这个行动至少有三个不合理的地方。”荆琼悦竖起了三根手指,“第一,你的理论本身有问题。任何人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就一定会疯吗?”
“答案不是肯定的,个体有差异,所受的刺激有大小,内心的承受能力也有深浅,你的理论不成熟。”
“第二,蝙蝠侠承受的底线在哪你根本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