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城外的森林很广阔,左右绵延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此时的山林中很是静寂,只剩下些虫鸣鸟叫。
不知过了多久,曲非烟与苏行的身影出现了,曲非烟背着前行,小小的身体,感觉到吃力无比。
与其说他是用背的,还不如说它是用拖,她身子本来就小,苏行又重,且犹如死尸,这却是不好背的,曲非烟只好将苏行的两支脚放在地上,半拖半背间这才走了这么一段距离。
“啪嗒!”曲非烟应声回头一望,确是苏行的鞋子掉了。
“哎!”曲非烟叹了一口气了,又找了一个平稳的地方,转身捡起了苏行的鞋子为他穿上。
“呼!”曲非烟静静的看着看着天空,一动不动,好似在感叹这老天为何不公?
“啊!”曲非烟目光突然一唳,发疯了似的一拳打向了身旁的一棵树木。
“砰!”曲非烟这一拳完全没有带内力,完全是与坚木的碰撞,这一碰撞间,从手间居然鲜血直流。
“嗯!”曲非烟闷哼了一声,也不喊疼,转身,坐在苏行的身旁,手指间鲜血直流也不理睬。
“大傻瓜!当时为什么要出来?你不出来,我就可以去陪爷爷了,你也不用受这么重的伤。”曲非烟麻林的表情转变成轻轻抽泣,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中滑落,滴在了铺满落叶的地上。
“真恨我当初没有和平叔叔学医,只要我懂那么一点医术,也不会再怎么折腾你啦。”
“真想将你放在这里再去寻找大夫来救你!只是这山林中豺狼虎豹比比皆是,放在这里,怕我还没回来,你就不知被什么东西叼走给吃了。”
曲非烟休息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在不远处,竟然长着一株山藤。
起身站起,将苏行在长剑拨出,曲非烟快步跑向了山藤所在的地方。
“嗤嗤嗤!”
曲非烟长剑飞舞,刷刷几剑,几截便被他斩了下来。
又找来几根树木,用山藤一扎,一个简易的木床便被他做好了。
曲非烟将苏行抱上了床,又找来一截山藤,将它的两头往木床上一绑,拖起来走,确实比以前轻松多了。
又找来几截山藤放在木床上也做备用,曲非烟这才拉起苏行,开始赶路。
曲非烟行进方向是没有确定的,如今衡阳城回去就只有一个死字,去其他三个方向还有可能有一丝活路。
这一走就是大半天,直到天黑了,已经看不见前行的道路时,曲非烟这才停下前行的脚步,森林中的夜晚是最恐怖的,比天亮的时候,它还多了很多毒虫蛇蝎,这一不小心,两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找了一个能避雨的山洞,又拾柴将火升起,弄了一些水给苏行这个伤号喝下之后,曲非烟将小身子蹲坐在火堆旁,手里的树枝毫无规律的一下一下敲打着火堆。
哎!这世界如此温暖,她却觉得是那么的冰冷。
即使火堆就在旁边,爷爷死了,孤孤单单的,真是无趣。
“哎!”曲非烟叹了一口气,手一用劲,将手中的木柴折成两段,扔入了火中。
“轰!”火中加入木柴,火焰顿时一高,差不多已经能到洞顶了。
“嗯?”然而曲非烟的目光却没有放在这里,他的目光都被一朵幽蓝色的火焰吸引了过去。
“这是?”
“鬼火?”
或许由于山洞中落有枯枝落叶,又禁风干,这才产生了磷,如今曲非烟在山洞里取暖,温度升高,这磷自然也就燃了起来,形成了磷火。
遇到鬼火,曲非烟并没有什么害怕的,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乱葬岗,她早就走过不知凡几,见过鬼火的次数也数不胜数。
只是,从来没有一次见的鬼火有这次奇怪,这次的幽蓝色鬼火,并不是很快就消失,反而一反常态,竟一直围绕着苏行转圈。
“这难道是地府的勾魂使者到来了吗?”曲非烟心里一惊,内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情绪,一股惊天的怒意。
“不,我不让你们带走他!”曲非烟发疯了似得冲向鬼火,手指不停的抓向鬼火。
可鬼火好似长了眼睛,滑溜得像条鱼似的,任由曲非烟抓捕,却怎么也抓不到。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是个好人,呜呜呜……”曲非烟抓了好一会儿,非但鬼火没有抓到,自身还累得气喘吁吁,内心中突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爷爷走了,刘爷爷也走了,从此就剩非烟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如果你们若在收走这大笨蛋的性命,那还不如连我的一起收走了吧。”曲非烟跪坐在地上,泪水涟涟。
说来也奇怪,那鬼火,在苏行的身上转了两圈之后,竟然消失不见了。空气中,便只剩下曲非烟的哭泣声。
“啪嗒啪嗒!”曲非烟正在哭泣,山洞外却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小娃娃,你哭什么?”不一会儿,一个身背药篓的白胡子老头从山洞外转了进来。
曲非烟连忙擦拭脸上的泪痕,要坚强,这是爷爷生前留给她的话,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懦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你是谁?”曲非烟回过头。
“我是山中的采药人,每一次采药都要在山林中呆上四五天,我刚在外面休息,听到了你的声音,我便进来看看。”白胡子老头一脸和蔼之色的解释道,同时,还从身后将药篓拿了出来以示证明。
曲非烟见他药篓中的山药有很多,这才半信半疑的相信了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