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这样得到的生命,你的孩子真的能幸福吗?”
下面的女人听了,脸色一僵,居然缓缓的松开了双手。
她的身影似乎夹着一团黑气,往雪花中坠落下去。
或许是雪太大,或许是她的身影太飘忽,在一瞬间,张一天似乎觉得她竟然变成了透明的清风,融入了白雪之中。
“白山,你爬得上来吗?”张一天已经没有力气拉他了。
莫白山在下面双脚乱蹬,绝望的摇了摇头。
突然张一天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莫白山,很轻松的把他拽了上来。
张一天见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脱力,动一动都难过。
在最后一刻,她还是放弃了吗?不再憎恨别人,赶走了心中的恶念。怎么张一天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那天在校长的家里,给张一天开门的其实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少奶奶,你不要紧吧?”东森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上来,一张方脸正在张一天的正上方。
“东森,谢谢你,刚才帮了我一把!”
“嗯?”东森伸手把张一天拉了起来,“我刚刚上来啊,我们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啊,就急忙跑上来帮你!可是天台的门不知怎么了,就是打不开!刚刚才被我们撞开了!”
那刚刚那只手是谁的?
“白山,白山,你快点起来!”张一天一把拽起抖得和筛子一样的莫白山,“刚刚是谁拽你上来的,你看清没有?”
“没有……”莫白山冻得鼻子通红,眼泪都要吓出来了,“不是你吗?我看到一只手在我面前,就一把抓住了!”
算了,是谁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还活着就好,一切已经结束了。
哪知道张一天刚刚松了口气,莫白山突然一把抱住张一天痛苦流涕,“一天……,吓死我了……”
“现在你不是还活着吗?哭什么哭?”
“不是的!”他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怕我死了,就不能娶你了……”
一张脸上居然写满了认真,他此话一出,仿佛一股冷风吹过,天台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化石,呆若木鸡。
8、“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你不想嫁给我的话,你嫁给别人我也会祝福你的……”
“我是男的!”
气死张一天了,他认识张一天这么久,连张一天是男是女都没有搞清楚吗?
“可是他们都管你叫‘少奶奶’,我特意查了字典,‘少奶奶’就是称呼女的的啊!”
“东森!”张一天叫了起来,“过来帮我,把这个白痴扔下楼去!”
“少奶奶!”东森满脸怪笑的拖住张一天,示意身边的同学赶快把莫白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你不要这么激动,难得有人这么喜欢你!”
“放开我!”张一天朝莫白山伸出手,“我要和他拼命,我饶不了他……”
张一天、张一天、张一天一世的英明,就这样毁在这个白痴的手里,从此沦为大家的笑柄。
老天爷啊,既生绡,何生宗?你造就了这个自闭兼白痴,就是为了让张一天体会人生的绝望的吗?
不过奇怪的是,这件事过了以后,莫白山身边的鬼怪少了很多,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启动了一个法术的话,必然要从莫白山身上取走什么。
难道她就是取走了这个?
一周以后,校长红光满面的又来为张一天他们做报告,似乎家务事已经圆满解决。
“据说前一段时间校长的女儿突然生病,去医院住院观察了!”东森在张一天耳边八卦。
“哦!这我知道!”因为后来张一天就发现那个要拖莫白山跳楼的女人是一个生灵了。
ròu_tǐ未死,灵魂飘游在外。
“可是前两天好像生了个孩子出来……”
“是吗?那大人死了没有?”她不是说她有病,很危险吗?
“大人没有事啊!”东森笑嘻嘻的说,“但是老师们都说,那个孩子傻呆呆的,一股阴兮兮的感觉倒有点像莫白山!又是一个怪胎!”
张一天已经没有语言了,她最后还是拽走了莫白山身后的几个小鬼去完成法术了吗?
真是锲而不舍!
不过不管怪不怪,平安就好!
在以后的日子里,张一天有幸又看到了校长的女儿,死里逃生,她正抱着孩子来给学校的老师发喜糖。
那是一个很幸福的中年女人,完全没有劣气,只能从容貌中依稀能够辨认出是当初那个头上长角的女人。
她从张一天身边擦肩而过,却不认得张一天,或许她昏迷时的记忆都随着孩子的诞生烟消云散。
可是望着她的背影,张一天却始终无法明白,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东西更可怕一些?
是人黑暗的内心?还是隐藏在角落里的鬼怪?
张一天他们眼睛看到的,真的就可信吗?
就像这个人们眼里的平凡女人,谁又能相信她曾经为了一己之利像妖魔一般去咒杀别人呢!
即使她现在幸福的笑,她的心中所想,却依旧无人知晓!
也许平凡如张一天他们,都有两个自己,一个生活在阳光下,另一个在阴影中苟活。
品尝着邪恶的快乐!
闹得沸沸扬扬的莫白山跳楼事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收了场,最后以莫白山交了损毁学校天台栏杆的罚款告终。
学校因为这件事,还特意找了两个心理专家给张一天他们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