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天推开房门,屋里的光线很暗,一个形容枯朽的人正躺在病床上。
张一天见了这个人的脸,登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消瘦的脸,有点蓬乱的头发,和坚挺的鼻子,宽阔的额头,张一天再熟悉不过。
那不就是他老爹吗?
“爸爸,爸爸!”张一天急忙扑过去拍打他的脸,“你怎么在这里?快点起来!”
但是爸爸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叫张一天来的就是张一天爸爸?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不过或许他也发现了危险,估计在千钧一发之际使用了什么咒符保住了性命,可是他为什么会想到来这么一个地方?
张一天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如果爸爸在这里晕过去一个月了,那张一天身上穿的这件古旧的白衣,又是谁给张一天寄过来的?
一桩桩的事情越想越令人害怕,冥冥中,似乎有看不见的手引导张一天,走上这条不归的道路。
张一天在爸爸的病床前坐了很久,只觉得一筹莫展。先是爸爸,然后是东森,张一天的亲人和朋友都命悬一线,张一天却始终摸不到事情的头绪。
但是爸爸那蜷缩的右手却引起了张一天的注意,按理说一个没有意识的人不可能把手攥的这么紧啊。
张一天费力的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只见他的手掌上,画着一个猩红的图腾。
像是一跳扭曲的红蛇,盘绕在他的掌间。
他想告诉张一天什么?这个图腾是什么意思?那种花纹,张一天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就在不久之前。
5、张一天他们走出那间简陋的卫生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那位身兼医生与护士两职的可敬女士,为了怕打扰病人休息把张一天他们撵了出去。
爸爸的形容虽然憔悴,但是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似乎有着很可怕的生命力和耐力,所以暂时不用为他担心。
倒是那个蛇一样的红色图腾,总是在张一天的眼前晃来晃去。
“一天,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张一天低头走在土路上,“我在想怎样才能救活东森!”
“一天……”莫白山比平时老实多了,正在用眼角偷瞄张一天,“我怎么觉得,你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和在学校里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张一天摸了摸鼻子和脸,没有什么变化啊?看来莫白山是惊吓过度,开始说疯话了。
晚上回去以后,张一天和莫白山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山,不然你先回家吧,这里很危险,久留不是办法!”这是最稳妥的下策。
可是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张一天才发现莫白山居然趴在床上,流着口水进入了梦乡。
他怎么现在还睡得着?张一天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他盖上,才发现自己也很累了,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张一天他们没有时间喘息。
屋子里很温暖,疲惫不知不觉爬上了身体,渐渐的睡意来袭。
好像又在做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白雪斑驳,似乎是冬天的景色。
这是哪里?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张一天踏在枯萎的草上,脚下还发出了“沙沙”的响声。前面密林的深处荡漾出一股黑冷的雾气,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潜伏在里面。
张一天壮着胆子又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几番转折后,一个圆圆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很小的水潭,大概方圆不过几十米,奇怪的是黑色的水面上却没有一丝落雪,那一汪静水居然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都没有结冰。
为什么要张一天看这水潭?谁带张一天来到了这里?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谁在用法术引导张一天的灵魂。
想到这里,张一天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四处张望,却发现周围除了张一天再也没有其他人。
突然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水潭边。
身姿轻盈,面如美玉!这个人张一天认识,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张一天梦中的白衣男人,只是这次他换了一件不一样的白色衣服,正蹲在水潭边聚精会神的做什么。
张一天吓得一闪身躲到树丛里,只见他双眉紧锁,白皙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陶做的罐子,似乎正费力的把什么东西塞到罐子里。
那只好看的手中突然闪出一簇亮光,一股可怕的阴气似乎被逼入了那小小陶罐。接着他又从地上拿起一把小刀,划破掌心,把鲜血印在陶罐的盖子上,又站起来把陶罐封好,沉入了湖底。
“咕咚”的一声过后,陶罐被深深的沉没在湖水深处。那个白衣的男人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封印!张一天终于明白了,那个图腾是封印的图案,他进入张一天的梦中就是要告诉张一天这个吗?如果是这是真的,被那么可怕的封印封住的必不是善类!
“一天,一天,起来吃饭了!”好像有谁在卖命的拍打张一天的脸。
“好痛啊!你干什么?”张一天一下坐了起来,推开了正在借机报仇的莫白山。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和东森一样一睡不醒呢!”
“不许咒我!”
这次醒来,突然心情大好,总算是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
“方大叔!”张一天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打听,“这村子附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