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一根细针刺杀了汤神医!薄如毫厘的细针从他的耳朵里刺入,一击毙命,之后再飞快拔出,几乎不留伤口痕迹。如果不细心,根本看不出来。”
李陶道:“这么说来,张振也是这么被杀死的。凶手将雷震头栽倒进水中,一是制造雷震自己溺亡的假象,二是头部泡在水中,更能掩盖耳朵上的痕迹。”
“这是?”李白突然发现汤一平的手掌一直紧紧握着,使劲掰开后,只见手中是一片山海棠,他揣测道:“汤一平死前将一片山海棠紧紧握在手心里。他想暗示着什么?这山海棠必定跟凶手有关。”
李陶感叹道:“想来汤一平定是知道了杀人凶手的真面目,可惜他再也不能说出来了。”
李白道:“虽然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梅花杀手,但是山庄里接连死了两个人,这下段连亭终于得相信,杀人魔头开始大开杀戒了。”
段连亭半蹲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汤一平的尸体,他眼睛里满是疑惑,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一根细针从耳朵穿过,要了汤神医的性命?”
李陶点头:“正是!”
段连亭疑惑道:“这耳朵上的痕迹会不会是汤神医自己做针灸留下的痕迹,也许汤神医是疾病突发身亡的。”
李陶摇头道:“昨夜张振意外溺亡,今日汤神医疾病而亡?世上不会有这么多意外,他们都是被梅花杀手谋杀的!”
看着李陶坚定的目光,段连亭只好问道:“梅花杀手为何要杀汤神医?”
“现在还不得而知。也许是汤神医开始怀疑张振是被谋害的,梅花杀手生怕事情败露,先下手杀了汤神医。”
段连亭问道:“蓝田王找到那根细针了吗?”
李陶摇头:“尚未找到。”
段连亭道:“蓝田王,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该如何向别人解释呢?”
段连亭这句话问倒了李陶,李陶无言以对。
段连亭又问道:“蓝田王中之人,现在可有眉目了吗?”
李陶依然摇摇头。
段连亭叹道:“还烦请蓝田王尽快找出凶手。给逝者一个交代,拜托了!”
看着段连亭离去的背影,李陶手中捏着山海棠,出神道:“梅花杀手用血书引我们来铸剑山庄。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胜算甚微。现在我们仅有山海棠这个线索。”
李白也思索着:“汤一平到底想用山海棠暗示什么呢?”
李陶目光一闪:“也许有一个人知道这山海棠的秘密。”
李白抬起头来:“谁?”
“你还记得带我们进入山庄的袁风吗?”
袁风看了一眼山海棠后,又将山海棠默默递还道:“你们不要再查了!”
李陶惊讶道:“袁掌门何出此言?”
袁风催促道:“你们赶快走吧,尽快离开山庄。再不走你们要大难临头了!”
李陶不紧不慢问道:“为何如此说?”
袁风解释道:“因为山庄里从未发生过命案,这里是铸剑山庄,山庄固若金汤,庄主威震江湖,而宾客皆是一方豪杰,且都是旧相识、老朋友。如果说山庄里有梅花杀手。大家自然都不愿意怀疑老朋友,但命案确实发生了,所以他们会怀疑上其他人。”
李白一听,额头立刻冒出冷汗来:“那‘其他人’便是我们二人,我们二人不是他们的旧友。”
袁风点头道:“你们试想。山庄从未出现意外,你们二人一就来了,命案就发生了。在他们看来,你们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李白此刻非常紧张,以他一人之力保护李陶肯定是不行的,虽说裴岳在暗处随时可以出手。可这万一要是……
“袁掌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白急急问道。
袁风劝道:“蓝田王,在情况尚未失控之前,你们赶快走吧!”
“我明白了。”李陶恍然大悟道,“梅花杀手留血书引我们来铸剑山庄,原来是要在此将我们陷害成凶手。他要借刀杀人,这是一个陷阱。”
李白恨恨道:“这一计未免也太毒辣了。”
袁风倒是挺仗义道:“我送你们下山,有我作担保,必定无人敢阻拦你们。”
李陶却摇摇头,淡淡地道:“我们不会离开。”
袁风很是诧异。但李陶的脸上却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地重复:“我们不会离开,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袁风劝道:“蓝田王,梅花杀手已经布下陷阱,何必逞一时之勇?”
李陶笑道:“上山之前,我便料到梅花杀手会设下诡计。但无论他布下什么陷阱,我不会怕他,最终谁陷住谁还很难说!”
李陶的眼中尽是坚毅,袁风也不再劝说,问道:“蓝田王要如何赢他?”
李陶道:“汤一平死前留下了山海棠作暗示,解开山海棠之谜,就能找出梅花杀手。”
袁风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这山海棠是何寓意。”
李白颓丧地道:“混在宾客之中,是山庄的老朋友,惯用细针无声无息地杀人,和一片山海棠有关。这就是我们所知的线索,但这些线索都不足以让梅花杀手现形。”
“老朋友、老朋友?”李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我有办法找出这个老朋友。”
……
借着夜色掩护,李陶潜进了山庄的书房小楼里,李白跟在他身后,低声问道,“郡王,我们为何要夜闯书房?”
“笔迹!”李陶道:“梅花杀手留血书给我们,留下了笔迹,而铸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