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薛讷离开长安时,李隆基的确没有旨意说李陶归他管辖,只交待了一句话:“蓝田王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李陶乐呵呵道:“那不就结了?我们俩算是友军,你也不管我,我也不管你,谁也不用参拜谁,这样多好!”
薛讷笑道:“这样好,我们算友军,谁也不管谁,谁也不用参拜谁!”
李楷洛、崔宣道、王海滨听了薛讷这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论职,务薛讷是正三品的安东都护兼幽州都督,李陶只是个没有任何官职的郡王;论实力,薛讷率领的六万精锐府兵,而李陶只有一两千人的团练。悬殊如此之大的两支队伍,居然成了平等的友军,而薛讷却觉得像占了什么便宜一般,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既是友军,那就恳请蓝田王把李思经将军放还如何?”薛讷道。
“没问题!”李陶对薛讷道:“大都督,这边请!”
说着李陶引着薛讷向那群骑兵走去,走到近前,李陶喊道:“赵朗真!”
“属下在!”赵朗真下马应道。
“那些俘虏在哪?”
“闪开!”赵朗真对骑兵下令,然后指着道:“团练使,在那呢!”
随着遮挡的骑兵散开,薛讷一看不由摇头,包括李思经在内的一百多名骑兵,被捆的像粽子一般,扔在一旁。
“给他们松绑!”李陶下令道。
很快,便有人给李思经等人松了绑。
“将武器与马匹还给他们!”
“是!”
李陶转身对薛讷道:“这下可以了吧!”
薛讷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一脸怒容的李思经过来,他正要说话,却被李陶提前止住:“李将军,不用谢我,若不是因为我和老薛有旧,你今日就葬身于此了!”
说到这里,李陶又看向薛讷:“老薛。你一向军纪严明,深知没有将令擅闯友军营地的后果,你不会是有意试探于我吧?”
李陶一番话说的薛讷哑口无言,他只好冲着李思经斥道:“还不谢蓝田王的不杀之恩!”
李思经哪里是来感谢李陶的?他无缘无故作了李陶的俘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是来找李陶理论的。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陶先发制人数落了一顿。如今,薛讷让他向李陶谢恩,这让他更是怒不可遏,眼中都快冒出火来了。
李陶见状笑着摇头道:“大都督,看来你的命令不好使,要不要我帮你!”
薛讷也是有火气的,他见李思经让自己在李陶面前丢了人。眼一瞪:“李思经,你真的以为我薛讷不敢杀人吗?”
李思经见薛讷真的发怒了,心中一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忙低头道:“末将不敢。”
说罢。又朝着李陶施了一礼:“李思经谢蓝田王不杀之恩。”
李思经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如今被李陶收拾的灰头土脸,这让崔宣道等人在暗暗稀奇的同时,又觉得很是解气。
“好了,大都督,这事就此揭过。免得伤了和气!”李陶赶忙打圆场道:“大都督,难道不给我引见引见你的得力手下吗?”
薛讷笑道:“我正有此意!”
说罢,薛讷指着李楷洛道:“这位是左骁卫将军楷洛!”
“见过蓝田王!”李楷洛主动行礼道。
李陶拍着李楷洛的肩头道:“李将军,去年冷陉一战虽然败了,但与你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都是孙佺那厮指挥不利。还不听劝阻,自己搭上了性命不说,还害得数万大唐将士为国捐躯!我只想告诉你,你李楷洛是好样的!”
去年冷陉一战,李楷洛虽然死里逃生。可他面对的不是鄙夷的目光,就是背后的指指点点,让他觉得心如死灰。今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他说了一句公道话,让他压抑了整整一年的积郁一扫而空!
李楷洛眼睛有些湿润,他哽咽着艰难道:“谢谢蓝田王!”
薛讷长长叹了口气,又指着崔宣道:“这是定州刺史崔宣道。”
李陶向崔宣道抱拳道:“崔刺史是载初二年的探花,文采无人能及。今日崔刺史又披挂上阵,边塞建功,真可谓是文武双全,李陶佩服你!”
被李陶夸奖文武双全,这让崔宣道心潮澎湃不已,他抱拳回礼道:“蓝田王言重了,崔某不敢当!”
“这位是卢奴折冲府都尉王海滨!”
“听说王都尉的折冲府大多都是官健?”李陶问道。
王海滨点头道:“卢奴折冲府全部都是官健,已经没有府兵了!”
李陶向王海滨竖起了大拇指:“不是我恭维你,我敢保证,卢奴折冲府的官健的战斗力是老薛此次所有兵力中最强的,你正功不可没。”
王海滨谦逊道:“这主要是崔刺史的支持,我只是奉命行事。”
薛讷指着李思经道:“这位是右卫将军李思经,你们已经见过,也算不打不相识嘛!”
李陶调侃道:“我在长安时,就听说右卫的李将军不好相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李思经之前已经丢了面子,此时又被李陶轻看,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他反唇相讥道:“李某哪里有蓝田王风光,在长安一下子就搞倒了三个宰相!”
李思经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你李陶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被陛下贬到军中效力的,不要在这里摆什么郡王的架子。
李陶听了却并不生气,他笑了笑道:“李将军说的没错,这长安宰相多,搞倒几个宰相也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