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仙跟小桃红两个人,齐声赞成李二这个再高明不过的主意。
夜里,李二把其他的房‘门’全部关严实了,就把卧室的‘门’开了,单等老鼠从卧室跑到客厅里,他再把卧室的‘门’关紧了。想在客厅里来个瓮中捉鳖。一举歼灭敢于进犯的这个劲敌。
半夜里,李二‘迷’‘迷’糊糊的正在打盹,忽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跳在他脸上,急的他慌忙用手往脸上一拨拉,这才把那‘毛’茸茸的东西打掉。尽管这样,李二惊的还是出了一头冷汗。他心里明白。刚才那个被他打跑了的东西,肯定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老鼠!
“放着敞开的房‘门’不走,跑到老子的脸上,想暗害我这村干部不成?”李二义愤填膺,索‘性’把灯关了。想在黑暗里,用宝剑把老鼠来个一剑穿心,报刚才跳到自己脸上之仇!
老鼠刚才确实是在报复李二不假。也有警告恫吓的意思,别看老鼠小,可它的智商并不低。老百姓都知道。这家伙聪明的很。
李二突然想起,老人曾经教导过自己,老鼠有个习‘性’,大‘洞’不钻钻小‘洞’,大道不走,专‘门’溜墙根。他把卧室通往客厅的房‘门’,关的只剩一条小缝隙,老鼠几乎钻不过去的那么一条小缝隙。还把张凤仙夏天吊蚊帐的小竹竿拿了一根来。他躺在‘床’上,把小竹竿顶在房‘门’上。耐心的等着,为了欺骗老鼠,他装成熟睡的样子,呼噜呼噜的打着鼾声,并且装的十分像。连他老婆张凤仙都给骗过了。张凤仙在小卧室里叹道:“还说逮老鼠哩,叫老鼠把他抬了去。他也不知道,你听听那鼾声,肯定是睡熟了。”
李二耐心的坚持着,耐心的坚持着。就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看见那老鼠在‘门’口来来回回蹭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试探着出了卧室的‘门’口,往外张望,拿鼻子嗅来嗅去的,试探着往前走。李二屏住呼吸,看看老鼠确实是过了卧室‘门’口的中间线,自己这时关‘门’,万无一失的是能把老鼠关在‘门’外之后,这才猛的把手里的竹竿往前一推,就听见房‘门’咣当一声,关的严严实实。老鼠想再回来,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张凤仙听见‘门’响,知道李二已经得手,急忙把客厅的灯开了,就看见一个大老鼠,头朝着卧室的‘门’口,正在用爪子扒‘门’缝,企图往卧室里钻哩,张凤仙想过去给它一脚,结果它听见动静,刷拉一下子跑到沙发后头去了。
张凤仙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踩着老鼠的尾巴了。不过张凤仙不知道,老鼠的尾巴是不能踩的。我们村一个老同志,脾气暴躁,一个老鼠偷吃了他的猪大油,他一怒之下,用脚踩那老鼠,恰巧就踩住了老鼠的尾巴,结果那老鼠反过身来,在他的脚面子上狠狠地就咬了一口。老鼠咬了他一口,把他彻底咬火了,暴脾气发作起来,使劲踩住老鼠的尾巴就是不放。还用另一只脚去踩趴在他脚背上咬他的老鼠,后来,还是那老同志战胜了那该死的老鼠,他胜利了,可惜的是,那死老鼠的两个尖尖的牙齿,深深的咬进他脚面子的‘肉’里,鲜血直流,再到后来,他叫人拿了螺丝刀,把老鼠的嘴撬开,这才解放了他的脚。当天夜里,他的脚就肿了起来,像个发面的馍馍一样。用手指头一摁一个窝。老长时间起不来。
那时候还是生产队,队长叫他到村里的卫生室去打针吃‘药’,老长时间好不了,起先是队里找人推着队里的铁小车送他去扎针。三秋来了以后,队里实在‘抽’不出人来,种麦子急命似的,顾不上他,他老婆就用队里的铁小车推着他去扎针吃‘药’。对这件事,社员们意见很大,主要意见是,叫你去给队里的副业看‘门’,不是叫你去跟老鼠叫劲斗气的,你自己作的业,应该自己承担才对。
年底分红时,队委会研究了三个晚上,最后也不按他自己要求的全勤,也不按部分社员一点工分不给的意见,按他在家看病的天数除以二,给了他个半勤的工分,这才把这件事处理过去。
这件事的经验教训是:有把握一下子踩死它行,但千万不能去踩老鼠的尾巴!
小桃红去院子里找东西打老鼠,结果走的急了,忘了把‘门’关上,那老鼠也许是饿急了,也许是急中生智,反正是越过张凤仙的脚下,连蹦带跳的逃到院里去了,等一家人反应过来,哪里还有老鼠的影子?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