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杂的钟声之中,教堂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的阴影都已经被火把的光所驱散,铁甲反射着火光,夜空仿佛被火把燃烧升起的烟所遮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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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夫列队长吹响了集结号角,但只来了不到五十个人,目前只能集结这么多人,但足够了。“给我盯住每一个出口!把闸门放下!连灿金河面也得给我盯紧了,十字弓手与弓箭手只要看见水面上有一点儿动静,就算是鱼也得把它给我射出来!”帕夫列队长厉声下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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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事情已经展到了一种不可挽回的恶劣地步了。帕夫列队长阴沉的想,估计现在乌道夫大人已经暴跳如雷了。原本以为喀狄娅小姐出逃就已经够糟了,结果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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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老修士院长遇害,与其一同遇害的还有另外两名德高望重的修士与两名墓穴守卫,他们几乎都被大卸八块。修士打开铁闸门后帕夫列队长带着自己的两个部下冲进了石塔,接着他们见到了远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可怖到令人作呕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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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石塔向下的螺旋楼梯来到了地下层,这里的火炬都被熄灭了,于是三人不得不折返到楼上去点燃了火把再继续前进。虽然他们早就听闻石塔下方的地下层有诸多房间供修士们居住——也有其他不好的传闻,诸如这些房间中隐藏着他们犯下的罪行——但帕夫列队长与自己的部下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平时这里都是禁止入内的,也没有人会冒着得罪教堂的风险潜入这种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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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夫列队长立马就现这里的地下结构是一个“田”字形的,螺旋楼梯正位于十字的中心,帕夫列队长让部下跟紧,自己便率先向前走去,手中紧握着磨得锋利的钢剑。地下层的压抑与寂静在黑暗中挥到了极致,帕夫列队长几乎要被自己与部下的脚步声折磨疯了,它们向前传去,最后又从后方回来,让人不禁觉得后面的黑暗中有人在跟着他们一起走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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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三人在地下层中已经转了好几次弯了,两侧的门都紧锁着,他们每经过一扇门便推一推,但这些冰冷的厚实木门都纹丝不动。帕夫列队长继续向前走,忽然他闻见了一股他既熟悉又厌恶的腥味,腥味的浓烈程度到达了一种恶臭的地步,接着他忽然现火把的光无法驱散掉前方地面上阴影,但又向前走了一步之后他现了那不是什么阴影,而是一大滩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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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在上。”帕夫列队长听见了身后部下的低声祈祷,他不禁怀疑这样颤抖且微弱的声音能否穿透石墙传到云海之上的世界树冠。不,继续向前走的帕夫列肯定,诸神听不见这里的祈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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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涂满了地面,像是一个正在流血的人被拖行留下的痕迹一样,帕夫列还看见了坚硬的石地板上十道手指留下的血腥抓痕,这让得他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什么怪物在黑暗中?帕夫列队长抬起头向前伸出火把,希望能照亮更前方的东西。结果他们在下一个拐角看见了别的东西,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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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夫列队长的一个部下当场便被尸体的恶臭给熏得吐了出来,另一个部下则干呕着退了好几步。帕夫列队长忍着恶心向前望去,他认出了那张被切掉了下巴的脸,是那个胖修士,据说他在修道院里待了三十多年了,有人甚至觉得老修士马尔威之后的下一任院长就是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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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他没戏了,他活的还没有老修士长。帕夫列队长从胖修士的脑袋旁站了起来,胖修士的喉咙与脖子被切开了,手指头全都破掉了,刚才地上的抓痕就是他留下的。“继续走。”帕夫列队长命令道,他直视前方,不想低头去看这具尸体,结果踩到了尸体的一截肠子,脚下的感觉让他差点吐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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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部下也兢兢战战的跨过尸体跟了上来,不过他们便马上出了后悔的尖叫声。与之后的场景相比,胖修士的尸体都显得可爱。喷涌出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地上、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有血斑,整个隧道仿佛变成了一截恶魔的食道,血腥黑,恶臭熏人。地上倒着两具尸体,他们的身体黑,帕夫列队长差点以为是他们被剥了皮、血迹以及开始黑了,但靠近后现是因为他们穿着黑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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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守卫?!”不单单是部下,帕夫列本人也感到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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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两具尸体的旁边,一扇门是开着的,血迹也是围绕着这扇门洒开的。生了什么?帕夫列队长一边想着,一边举起火把往门内探去,那家伙会不会就在里面?喀狄娅小姐呢?一想到这里帕夫列队长对公爵的敬畏便压过了恐惧,“跟上我!”帕夫列队长一边说,一边走进了门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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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的房间让帕夫列队长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墙上与脚下都铺了木板,地板上还铺了地毯,室内布置了样式古雅的家具,木桌、木椅、床,应有尽有,这个房间简直就像是某个贵族的居室一样。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这种房间?帕夫列队长怀疑的想,难道传闻是真的?修士们真的在私下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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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不关我这个卫队长的事。帕夫列队长一瞬间便把这些疑虑抛到了脑后去,他又在火光的边缘现了两具尸体,一具身异处,一具被刨开了肚子,内脏洒落了一地。“队、队长……”帕夫列听见部下忍着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