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岸边的冰屋内,升起了袅袅炊烟。铁木真正在一座红泥小火炉上面炖着刚钓回来的金鲤,边上还温着一壶老酒。
随着炉火的跳动,铁木真看了眼冰屋外窗户,淡淡道:“老鬼,你真的不打算进来坐坐,烤烤火?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先一身内力练到何等境界,但是你的身子骨已然老迈,确实不争的事实。”
老鬼的声音依旧飘忽不定,忽左忽右,让人琢磨不定,“还请成吉思汗恕罪,我的这把老骨头就是贱,享受不了福气。”
铁木真摆摆手道:“这里只有北海的一个渔翁,没有什么成吉思汗,你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至于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你也没必要一直念念不忘。若真要对你出手,你觉得现在旧伤未愈的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老鬼一阵沉默,良久才道:“我这点微末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是成吉思汗您的对手。想当初鬼哭玄典还是从六合八荒唯我独尊功演化过来,若是没有大汗您亲自组建,血滴子也没有今天的声势,所以就算大汗要取我的小命,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铁木真闻言冷笑道:“老鬼,你还是那么会算计,难怪当初你见势头不对,居然也敢从背后偷袭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吗?不过你总算也有几分小聪明,虽然出了手,却没敢真的对我下死手。否则我相信,你今天定然不敢亲自来见我。说吧,你来到底所谓何事?”
一个扭曲的人影倏地出现在冰屋的墙壁上,从那道人影的身上,扔出了一面令牌,“成吉思汗,蒙克大汗想请你出山。”
铁木真抬手一招,那面令牌倏地出现在他的手掌心,看着那熟悉的令牌,他手指轻轻摩擦拂拭着上面的花纹和没一个字,良久才叹道:“滴血令,好久没见过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二十年了。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没想到我铁木真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一次见到它。”
他手上把玩着滴血令,一边玩味的打量着老鬼,似笑非笑道:“老鬼,你刚才说你们的新主子打算让我出山?难道他就不怕引起天下各国之主的震怒吗?仅凭他一人,敢对抗全天下?”
老鬼默然不语,“这是蒙克大汗的决定,岂是我一个小小血滴子能置喙?大汗如何考虑自有他的打算,我只需听命行事就可以了。”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新主子胆子不小啊。他叫蒙克是吗?我记得当初本汗退位时,不是阔端继承汗位的吗?怎么又变成蒙克了?”
“回成吉思汗的话,此事说来话长,您真想知道的话,不如亲自问大汗。大汗只让我问您一句话,想不想报仇?”
铁木真淡淡道:“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经将一切看淡,报仇不报仇又能如何?还不如继续这样泛舟北海,了此残生更逍遥自在,至少可以落得一个全身。”
说着,他的声音渐渐转冷,“真要说报仇,不是应该从蒙元开始吗?当初若不是他们几个从背后捅我刀子,我又岂会在最关键的一战被困绝境,导致怯薛军大败,最终被迫答应自锁北海?”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轰动整个东大陆的惊世大战,老鬼就是亲历者,自然对其中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他自然知道铁木真输的有多冤枉,不过也是因为铁木真当初的举动让整个大陆所有国家的人都很胆寒,不敢让他再继续横扫下去,才会出现蒙元帝国人也背叛他的举动。
大陆四大帝国中,蒙元帝国疆域虽然很广,但是都比较荒凉的草原和荒漠以及冰国雪域,人口是四个国家中最少的。
铁木真发动了瘟疫攻击,给整个大陆带来了黑死病,虽然主要面对的对象是其它几个国家,重点不在蒙元帝国,可是毕竟执行的是蒙元士兵。
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实际战斗到最后,不止是其他三国损失惨重,蒙元帝国的损失也不轻。
为了避免被战斗打到最后出现同归于尽的局面,一直都傲然世外,从不主动插手各国事物的稷下学宫派遣了一名祭酒出面联合四大帝国,发动了对铁木真的围剿。
另一方面,派遣出学宫内精通医学的弟子行走江湖,拯救被瘟疫困扰的百姓。
也正是因为这两件事情,使得稷下学宫在大陆上的声势在近百年时间内达到顶峰。许多豪门世家纷纷将自己最受重视的弟子送入稷下学宫求学。
……
对于铁木真想要报仇雪恨的心思,老鬼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成吉思汗,您想要复仇,大汗不会拦着你,只是你想从哪里开始?大汗说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最好不要对稷下学宫动手,否则他也无法护住您。而且仅凭我们蒙元帝国一家,也绝对不会是稷下学宫的对手。”
铁木真冷哼道:“稷下学宫?我自然会去找他们,不过不会是现在。而是等我一统天下之后,首先我要做的是清除蒙元内部,你那个新主子肯同意吗?若是不答应的话,拿着你的滴血令离开吧,今日我也不找你麻烦,只是记得日后不要再轻易踏入北海境内,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
老鬼一口道:“没问题,大汗说他可以答应您的条件。只是希望您只诛首恶,不要牵连太广,日后您征战天下,总是要有人可用才行。”
铁木真冷然道:“该如何去做,我自然会有计较,让你家主子不要担心太多。我不会为了自己私仇,放弃一统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