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师师终究没有给郝连勃勃带去坏消息,而“穿山甲”内被震晕的吐骨浑身体也并无大碍,醒来之后,他当天下午就如愿拿到了左师师转交给他的减刑证明。
当晚,众人正在准备赴会时突然接到通知:会议取消,原地待命。
此时,本应出现在冥都俱乐部“七彩”厅的郝连勃勃王子正心急火燎赶往银松林场的“听涛”别墅,这别墅是摄政王遇袭受伤之后的疗伤之所。
银松林场位于统万城以北三十公里处的避暑胜地万秀山,属皇家私产,郝连勃勃独自驱车前来。
下车后,郝连勃勃便在摄政王贴身老仆的指引之下,穿过无数亭台楼榭、百折廊桥、幽深曲径,一路可见明岗暗哨、重重机关,最后到得一处飞瀑深潭边,一间古朴木屋精巧地修筑在那飞瀑之后的绝壁上开凿出的石洞里,飞瀑沿着陡峭的崖流倾泻而下,仿佛青龙吐涎,飞珠溅玉,瀑声如雷,古朴木屋因而得名“听涛”。
老仆轻轻推开屋子的厚重木门,只见那屋内家具摆设不似王宫那般富丽堂皇华而不实,反而处处突显追求舒适生活的简单温馨素雅洁净,位于屋子一隅的精致铜炉燃着檀香,轻烟袅袅香气扑鼻,由于采用了隔音降噪技术,屋中只能听到飞瀑轻柔的窸窸窣窣的落水之声,如春雨催眠,弥漫着一种时光停滞的宁静,是修身静养的极佳场所。
屋子正厅中央设一紫檀茶几和四张靠背椅,茶几旁只有二人围坐着,正在喝茶寒暄,一人正是摄政王郝连阿力罗,另一人则是冥都役囚谈虎色变、绰号“胖阎王”的典狱长苏鼎盛。
“父王、二姑父,你们久等了!”郝连勃勃进门后,对二位长辈恭敬招呼道。
“勃儿,来,坐这边!”郝连勃勃指着苏鼎盛对面的椅子微笑道,精神颇佳。
“小勃,来!”苏鼎盛嘴角翘起,眼睛眯成一条缝,远远招呼道。
郝连勃勃径直走过去,坐下,苏鼎盛随手给郝连勃勃斟了一杯热茶。
“父王,这么着急召孩儿回来,什么事?”郝连勃勃呷了一口上等普洱茶,茶香扑鼻。
“冥都武者选拔赛的场馆建造进度如何?”郝连阿力罗问。
“已完成**成了,场馆正在进行最后装修,工程已进入收尾阶段,”郝连勃勃放下茶杯,“二姑父应该知道啊,每天吴副典狱长都跟我一起在施工现场的嘛,他没跟你汇报?”郝连勃勃望向苏鼎盛,疑惑不解。
苏鼎盛点点头,但没作声,只给郝连勃勃使眼色,示意他接着听。
“那接下来就是准备鸣锣开赛了?”郝连阿力罗问。
“嗯!”郝连勃勃应道。
“相应的奖励呢?”郝连阿力罗又问。
“就按一旬之前父王的旨意办啊!”郝连勃勃回道。
“召你回来就是因为这事。”郝连阿力罗不再绕圈子。
“有变化?”郝连勃勃一脸懵。
“对!”
“什么变化?”
郝连阿力罗望向苏鼎盛。
“咳,是这样的,”苏鼎盛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小勃啊,冥都的十五万狱卒咱就不说了,他们本就是纪律部队,高官厚禄、军功荣誉很容易吸引他们参与选拔赛,所以我们不用过多操心;问题在役囚这一块,我觉得你给役囚的奖励太丰厚、太多了!”
“此话怎讲?”郝连勃勃更不解了,“奖励丰厚一点,才能吸引役囚们参与,难道不是这个理?”
“小勃啊,你是有所不知,”苏鼎盛给摄政王和王子重新添上热茶,“冥都里的役囚,基本都是有罪之人、戴罪之身,而且大多是极度重犯,在冥都里劳教那是罪有应得,这些人,就像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突然来了你这么个‘医生’给他们下了一剂猛药,我怕后边兜不住啊!”
“为什么兜不住?”郝连勃勃更是疑惑,反问道,“役囚们不应感恩戴德才对吗?”
“小勃,不知你可曾听过‘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这句成语,”苏鼎盛举杯呷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这句成语更深层次意思是说给人恩惠,也要分时机和方式,否则好事会变坏事,恩人会变仇人。”
“我掌管冥都钢铁厂七年,冥都的具体情况我比你们二位都清楚,不要看冥都表面相安无事,实际上处处险滩、暗流涌动,如果没有那防止逃逸项圈,我看那些役囚们早暴动过无数次了!”
“哦?”摄政王眉头一皱,“十五万狱卒都镇不住他们?”
“呵呵,四哥,说起冥都里的各种怪事趣事,很多您先前都闻所未闻,”苏鼎盛侃侃而谈,“比如说那防止逃逸项圈,建厂至今未曾炸死过一人,但是被项圈电死的人,隔个三五天就有一个。”
“详细说来。”摄政王拿起茶壶给苏鼎盛添上热茶,兴致勃勃道。
“那些役囚自知脖子上有个会爆炸的项圈,相当于身上绑了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所以极少数一心求死的亡命之徒反而越发横行无忌,完全不服从管教,甚至敢于袭击狱卒,他们的袭警方式也很简单,就是与狱卒纠缠在一起,贴身扭打,狱卒只要敢于引爆项圈,相当于同归于尽了。”苏鼎盛呷了一口茶道。
“还有这样的?!”摄政王和郝连勃勃均愕然。
“那是当然!所以从五年前起,枢密院司法厅和冥都管理处早就悄悄推出第三代防止逃逸项圈,减少了炸药装药,甚至没有炸药,却大大加强项圈的电击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