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所有神经都紧绷着,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作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这个选择,让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个温婉乖巧的苏家二小姐了。

苏敏从未有过这般的体会,更不知男女之间,居然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没有娘亲教导该如何做,如何回应,她如今也只能任由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燃烧的火苗,勾起更多更多的不安和恐惧。

隐约觉得马上就要改变什么,她整个脖颈都漾出一整片诱人的粉色,原来女人跟男人之间所谓的“侍候”,是如此直白和暧昧。

她的发丝一撮一撮沾黏在柔美雪白的颈项上,克制内心的深沉悲哀,她深呼吸,紧紧闭着双眸。

“你动手吧。”

她居然将清白的身子,献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但愿,秘密永远石沉大海,从今夜开始,彻底抛弃自己的姓名,成为替身。

身子,微微地紧绷,指尖,全刺入了掌心之中。

四肢百骸都尖叫了起来,但她却紧紧咬住唇,怎么也不唤出声。

十六年的纯真,在这一刻瓦解彻底。

全身仿佛已然被大力的野兽撕裂,再也拼接不成原本模样,她的身子稍稍蜷缩起来,痛的无力低吟。

对方,仿佛被她的处子身份吓坏,再无任何动作。

周围的空气,愈发紧窒起来,一瞬,也让苏敏忍受不下去。

“结束了吗?”汗水湿了她的全身,痛楚在体内深处,一分一分地蔓延游走,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低哑着问出这一句。

他没有回应。

“我该走了。”她误会他的意思,想要撑起自己身子,离开回家,猛地双手被攫住,举高。

顿时,一片黑晕,席卷她最后的知觉,也吞噬她最终的清醒。

当苏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仿佛被拆了骨头一般虚软无力。

取下蒙在眼睛上的红绸,环顾四周,竹屋空空荡荡,再无那个男人身影,方才的一切,像是梦境。

但,榻上的血迹,一地的凌乱衣裳,无不刺目地提醒,她是真的失去了自己的贞洁。

脸上的白色面纱,不知何时孤零零落在榻上,她心猛地一紧,赶忙重新戴上面纱,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套上自己的身体。

才一走出后院,老鸨子懒懒地提着烟管子谄媚地迎上来。“小姐,您对我们小爷的身手,还算满意吗?”

“他话很少。”苏敏眼波一闪,淡淡说着。

“客人,您是第一回来我们竹园,少说多做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其他客人来竹园,可不是找人磕瓜子聊天的,您若是想跟我们小爷培养培养感情,下回我吩咐一声便是。”老鸨子眼神幽深,语气粗俗,嘴角的笑意愈发诡异起来。

下回?

她苦苦一笑,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留在这种地方,是下下策,却也是必经之路。

“啧啧,这是哪家的娇美小妾,是失了宠没男人疼爱才会来竹园享乐吧,不过这出手倒是大方。”

老鸨子摸着烟管子,吸了两口,吐出一阵氤氲白烟,冷冷望着那决绝的倩影。

……

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还未亮,下人都不曾起床劳作,苏敏轻轻推开自己的闺房,房内一片黑暗,床铺冰冷,没有他躺过的痕迹。

他一夜未归。

苏敏急急走向屏风之后,褪去所有衣裳,坐入浴桶之中,温热的清水,缓解着她初经人事之后的无力和虚软。

用力洗去被那个男人占有的所有痕迹和下身的血迹,以清新甜美的茉莉花露,泼上自己的脸颊脖颈,抹掉所有男人的气息……

半响过后,她才趴在浴桶边缘,双眼微微失了神。

心底是何等别样的情绪作祟?她问自己,说不清楚,很难表达。

但她已经逃不脱这场待嫁骗局,破釜沉舟是最后的方法。她很快就要离开洛城,重新回到京城王府,在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样的屈辱在等着她,她不知道。

她根本就不愿将自己的清白身子,被南宫政夺去欺负,更不愿这将成为牵累整个苏家几十口人的罪名。

所以,与其被那个无情邪妄的男人强取豪夺,肆意欺凌,还不如献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努力说服自己,今夜做得,是对的。

黎明的光耀,柔和地铺撒在窗边,照亮了她伤痕累累的玉背,疲惫不堪的苏敏,渐渐沉入睡梦。

在梦里,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不曾改变。

门口,突地传来脚步声,大力推开门,苏敏猛然从梦境中抽离,睁开双眼。

浓郁的酒气,充斥在房间,心不断紧缩着,她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声响,直到传来他躺上床的声响,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悬着的心,才最终落地。

她为何那么抗拒害怕他,连她自己都不懂。

他俊美,邪肆,张狂,不羁,尊贵,他仿佛是天下女子都乐于迷恋的男人,但他的多疑,狠戾,冷绝,森然,却又更像是披着完美皮囊的恶魔,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缓缓走出屏风,她赤足踩在冰凉地面上,脚步,停留在窗前,借着淡淡的晨光,打量着今夜的他。

一袭锦蓝色的华袍,黑色腰带,将他的高贵身份,衬托无疑。他和衣而睡,俊容之上没有一分表情,漠然的像是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情绪。

“本王就这么好看?”

仿佛已经深睡的男人,蓦地从阴暗处爬起,长臂一伸,将苏敏拉向床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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