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粗人,过去打仗上前线,一颗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那时候就想,要是仗打完了,人还活着,我一定要好好地活。自己活着还不行,还要为别人活着。因为这个世界,活着比什么都好啊。”
他感叹着,眼神散乱了许多。岁月的痕迹毫不留情地从他的眼角眉梢显露出来。人老了,就是一把蓬篙,一把火瞬间能烧得干净彻底。
“我是老了,精力大不如前。”齐烈叹口气说:“我也不瞒你说,人到了老了,想的最多的就是儿女。可是我的小燕,去了外面那么久,一点消息也不给我。她是要忘记我这个爹呀!”
他突然提到齐小燕,眼角湿润起来。
陌然心里一颤,垂下头去。
“这个死女子!”他骂着,将一只手掌狠狠地打在椅子扶手上:“爹还没死啊,你就不回来了!”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突然老泪纵横。
陌然吓了一跳,忙着安慰他说:“老书记,我嫂子肯定记得你的大寿,说不定,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齐烈将眼盯着他看,看了好一阵,摇摇头说:“她在哪里啊?我昨晚做梦,还梦到她来,大冬天的赤着一双脚,看到我就喊爸爸爸爸。”
陌然笑道:“老书记,梦是反的嘛。”
“反的?”齐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咧开嘴笑了,欢欣地说:“是啊,是反的嘛。”
突然又眉头一皱说:“可是我梦到她,锁在一个铁笼子里啊!”
“反的嘛!”没等陌然说,老福抢先说了。
“好好,反的。”齐烈高兴起来,神往地看着远处说:“我现在就一个想法,能在我生日宴上看到燕儿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想了。”...“”,。